齐南岳摊了摊双手,一脸的苦相。马汉山想了一下,知道齐南岳已省着用了,如果现在全部付清欠款,应该还要小几十万。 唉,又得弄钱了。 马汉山挥了挥手让齐南岳离开,自己躺在椅子上开始“入定”。 每次想事必定“入定”,沈花现在也掌握了以汉山的一些规律,所以看到他这个样子,不敢打扰,把灯调暗一点悄悄退出了马汉山的“办公室。” 还得弄多少钱才能把自己设想的寨子建好啊,马汉山现在还真的有点犯愁。 可以换钱的东西很多,但他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一个利于自己的网络。所以,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卖的。比如醉仙酒的股份,他打算再卖掉两三成股份的。但这两三成股份绝不是谁给钱就卖给谁的,想买这些股份最起码得在官方有一定势力,或在社会上有大影响力的。 “阿牛…阿牛……。”也不知道窝在椅子里“入定”多久,马汉山忽然跳起来大叫。 “三更半夜鬼叫啥……。”门开,沈花十分不爽的出现在门口。 沈花现在是“贴身”二十四小时跟班,即使是马汉山睡觉,她也得睡在马汉山房外的小房间,随时听使唤,可恶的是,这混蛋完全不顾是白天还是晚上,想到什么事马上就要做,多少次沈花是在梦中被叫醒的。 “去,把你哥叫来。”马汉山对沈花的小脾气,常常是无视的。 “哼,总是这样的折腾人,三更半夜的。”沈花站着不动。 “三更半夜?现在什么时辰了?”马汉山抚着额说。 “午夜了。”沈花没好气说。 “哦,那别找他了,你记下,让你哥明早通知如意货栈和其他承销醉仙酒的商家,从即日起,醉仙酒减产两成,每斤售价加三百文。”马汉山说完便背着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叨叨说,“大冷天的也不叫我回房睡,让我睡椅子,要是把我冻坏了,看你怎么跟大家交代。” 呵呵,怨沈花不叫他回房睡觉呢。 虽然外面的气温确实挺冷的,但马汉山的办公室却一点都不冷的,因为这货给自己的办公室和卧室都装了“暧气”,烧无烟煤的火炉。 …… 这一晚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冬夜,但却不止马汉山没睡好,随水双光同样没睡好,特别是葛光佩。 他所以没睡好,倒不是因为去瓦缸寨没见着马汉山,也不是因为寨里孝敬的太少了,虽然只有区区一百两银子,但也是他好几个月的薪俸了,这年月,他的薪俸十五两,福利二十两,瓦缸寨孝敬一百两不算小气。 让他睡不好的是,瓦缸寨送的那十瓶醉仙酒,这酒实在太够劲了,又香又醇还有劲而且那么透,这么好的酒就在自己的辖地酿造,而他堂堂的县尉,居然是第一次喝这酒,真是丢人啊。 他让人去查了,市面上这酒卖好几两银子一瓶,真是贵啊。 那么,这么贵的酒,瓦缸寨得赚多少钱? 难怪了,难怪瓦缸寨突然有钱了,原来是因为醉仙酒。 他妈的,自己怎么不知道呢…这是多好的酿酒技术啊,把这酿酒技术拿过来还怕没银子吗?即便搞不到酿酒技术,拿点干股啥的…呵呵,那是多美的事。 葛光佩越想越睡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匆匆赶到县衙找唐光雄。 按照往日,这个时辰到县衙,唐大人肯定还在后院用早饭的,所以他直接从后门就进县衙。 唐光雄还真的起来了,但并没在用早饭,而是像困兽一样在厅子里走来走去。 “玉成来了?这么快…你也听说了?”唐光雄看到葛光佩进来,满脸的惊喜。 “这么快?”葛光佩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是,听说什么?自己啥也没听说啊。 “是啊,我刚刚差人请你早点过来,没想到你就到了……。”唐光雄坐下说,“你真的没听说?外面传翻天了,说东胡侵袭本县锅盖山三乡九村十八寨。” “啊?昨天还谁都不知道这事,怎么今天就谁都知道了?而且…而且竟然说三乡十八寨?那东胡得来多少兵啊。”葛光佩大吃一惊。 他当然吃惊了,这种说话如果传到州里,府里,然后京里…且不说皇帝什么样,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会有一大堆人拿这事攻击自己。 庙堂上的政系攻击,从来都不需要真凭实据,只要有这样的传闻就行,有时候没有自己还会制造一些,现在……。葛光佩满脑子的醉仙酒忽然就全没了,分分钟要被朝廷问责,帽子都要没了,他哪还顾得上醉仙酒。 啪! 葛光佩坐在那儿咬牙切齿片刻,忽然拍了一掌旁边的几子站起来说:“启明兄,有人造谣,这是造谣啊,有人又要提反攻东胡了…启明兄,我认为兄应马上进京上奏。” “啊?进京?”唐光雄吃了一惊,没有圣旨传召,地方官随便进京,或京官随便离京,都是犯规的,罪责轻重任那些御史们说,为此丢官坐牢的很多,杀头的也有发生过。 唐光雄可不敢随便进京。 “是的,进京。启明兄,这是大事,国事,战事,边事,如此重要的事,当然得进京了。更重要的是,必须进京面见史相,否则,这事很麻烦。”葛光佩皱着眉也在厅子里转,是谁,是谁造的谣呢? 虽然唐光雄是县令,但如果边事要追起责来,第一责任应该地方驻军都统,第二责任可是他葛光佩,因为随水的治安、兵事,都是他的主要职责。但他这个主官竟然没任何反应,竟然不知道此事,如果上面追责的话,他是妥妥的第一炮灰。 所以,他怂恿唐光雄马上进京,必须在对手的消息没传到朝会上前,找到人保自己,否则……。 葛光佩脑子虽然不大好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