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宅院里头的男主人起的晚,又是一番洗漱后,才是叫了人进来。 “那家子现在如何?” 管家低头,喏喏的不敢说话。 倒是叫赵岩心下不安,他盯着管家就问:“失手了?” 管家点头,“昨儿夜里,刘老六进了宅院,然后就再没有消息出来了。” “那家人是怎么处置的?要是用些什么手段的话,就派人去县衙那边报个案。看看甄县令那个老东西准备怎么处置!” 赵岩自然不可能把一个都算不上自己手下心腹的人的性命看在眼里。 要是那老刘真死了,他也只会拍掌叫好。 然后在寻了人去甄县令那边报案,逼着他来出手去压制那些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老虎是她个小丫头片子能坐的吗? 他可是还没摸过真虎,那小丫头居然就能得了一真虎,任由她驱使! 怎么能叫他不嫉妒? 乔君却是不知道送上门的这个麻烦,竟不是因为进城以后漏的财,而是因为大猫。 外城的李家军也收到了消息,将军李猛得知那宅院里的人,非但屁事没有,还大张旗鼓地招收没用的百姓,心里也是疑惑的很。 他那颗躁动的心,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这些人要不是有恃无恐,手里还有底牌,要不就是脑子有病。但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上路走着的,能是脑子不好使的吗? 且是他收到消息,说那些人的队伍之中,还有一名士。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看这人露面的几次,就能判断出来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了。 名士啊,那是看着最风光霁月,实际上内里最是遭黑的玩意儿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些所谓的名士。 李猛坐在那叹了一会儿气,才是招手喊了队伍里头个普通小兵,“我记得你小子姓郑,你弟弟郑三现在就在甄县令手底下当衙役,看守城门,对吧?” “是。” 那人自然不敢说不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把自己这么小兵给喊了出来,但这将军面前有一说一,肯定没错的。 “我要你进城去探亲,顺便1跟郑三打听一趟那贵人究竟想做什么,成不?” 郑大眼露欣喜,连忙点头说好。 李猛对着身边的副将道:“你带他去扛半扎子粮食,进城里看看到处套一套消息。” 郑大更高兴了,乐呵地跟在副将身后走。 将军喊副将带着自己去领粮食,意味着说好的半扎子就绝不会被人克扣下来! 李猛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却是捂着心口,心疼死啦! 亏了一个埋在甄县令那边的钉子不说,还亏了半扎子的粮食给人带走了。 要是换不回来什么消息,他能心梗死! 甄县令也是头疼的厉害。 昨儿那些人说只是过来歇个脚,他知道是假的,但他也不敢阻拦。 今儿那赵家人过来施压,李将军还悄摸摸的派人进了城,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当然一切的烦恼,都止步于乔尔意进入县衙之后。 “甄县令,”乔尔意望向前方有些战战兢兢的男人,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我家将……青先生有请您一叙。” 甄县令欲哭无泪,他刚刚说的是将军吧? 于是分分钟后,甄县令就跟着乔尔意出了县衙,再是到了城东的宅院里。 …… 青兕瞧见甄县令进来的时候,正在点茶。 但他却不慌不忙,只目光示意一番,又沉心静气地替着甄县令点了茶,才是放下手上的东西。 甄先生有些惊讶自己面前的茶饮同往日所见不同,但他也知道自己也算不得什么人物,上层人的雅事,哪里又会示给他看呢。 不过也是因着这一份的茶饮,甄县令的心定了定。 青兕见他放开了些许,才是道:“此前也未曾下帖,今日莽然邀约,是青兕莽撞了,还请甄县令见谅。” 甄县令连忙道:“无碍,无碍。便是先生今日不曾邀约,某也是准备前来拜会的。” 清谈些许时辰后,青兕忽然话口一转问道:“某家小娘子很是喜爱此地,意欲收奴置产,不知甄县令意下如何?” 甄县令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他看着眼前之人面上带着的表情,分明是认真的。 他哪里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