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牺牲白墨是最佳选择。”

“但是，她是我们的老师啊！”

“那又怎样，现在我们还有选择吗？或者，你想替白墨去死？”

“……”

阴暗逼仄的砖瓦房里，二男一女围绕着木桌，铁青着脸，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一位年轻女子背对着他们卧在沙发上，像是昏迷许久，如墨般浓密长发散落在脸上，露出一截极为白皙的后脖颈，在昏暗的房间里仍显得夺目。

无人注意，在他们密谋牺牲掉身后的人时，女子埋在头发下的手指，轻微抖动地向内蜷缩。

牺牲？什么情况？

白墨恢复意识时，就听到身后对话，她闭着眼睛来回滚动眼皮。片刻后微睁双眼，模糊的光影悉数褪去，视线逐渐清朗。

一个腥臭潮湿的房子，正面着她的是满是斑驳血迹的石墙，阳光从缝隙打出一道圆形光斑，在血迹上游行，白墨的视线跟随着它，光斑像流水一样在墙面漫无目的地流窜一圈后，兀自停止。

一道生硬的机械声音在屋内一角响起：【赶尸人将在9点到达】

生涩的声音，如同铁针在石壁上划拉出尖锐异响，直直扎入心底，捏住心脏有一塔没一塔地切割着，桌边三人愣了半秒，继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请选择祭品，你们还有10分钟准备时间】

一个女生带着哭声颤抖着发言：“怎.怎么办？只有五分钟了。”

“烦死了！都说了，先把最没用的丢掉！”一个满脑袋莲花刺青的光头男不耐烦地摸了摸头，紧捏着拳头站起，大喇喇地转身，走到沙方却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向前探去。

正对上一双冷茶色双眼。

“白...白老师！”光头男声调降了半截，后退两步道：“您醒了？我还以为您再也醒不过来了！”

白墨没搭话，浅浅地瞟了他一眼，低头单手撑着沙发缓缓坐起，抬手往自己脑后探去，没有异物，手指顺着脖子摸下来，平整柔软的触感让她感到陌生。

她环视一周，墙面和地板都是凌乱的血迹，零碎的皮肤和血液混迹在一起，在墙面上镀上一层人体组织外皮。

房内只剩下她的三名学生，陈凡、陈立和潘晓晓。陈凡，正是头顶莲花刺青的男人，一身戾气站在沙发前。坐在桌旁的，是他的双胞胎弟弟陈立，看到白墨醒来后低头咬起手指。

桌角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孩，看到白墨后立马站起，“白老师，我们被骗了！”潘晓晓红着眼睛冲上来，“这里根本不是修复试验，他们是想让我们送死！”

白墨拍了拍潘晓晓的背，挽着她走到桌前坐下，陈凡见状，麻利地拖过凳子坐好，陈立抿着嘴看着他们不语。

【请选择祭品，你们还有9分钟准备时间】

潘晓晓听见铁锈般的声音，捂着耳朵发抖，陈凡和陈立脸色更是铁青，齐刷刷地望着白墨。

“我刚醒，错过了很多内容，不知道什么是祭品，可以再解释一下吗？”白墨垂眸捏着自己的手掌，问道。

【.......】

一阵类似乱码的铁锈声在空气中拉扯片刻后，似有似无的脚步声从屋内传来，白墨看到三个学生从凳子上猛然跳起躲到角落，即使是最为冷静的陈立，额间也渗出了冷汗。

白墨余光瞟到一个白色影子，顺着桌脚爬了上来，走到桌子中央停下。

一只手掌大的白色兔子，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猩红色的双眼透出一丝邪性，毫无眼白的红色瞳孔上下翻滚，瞄准白墨后，兔子咧开嘴笑了，露出满嘴黑黄色尖牙。

【你好，欢迎来到全脑试验。】

【首先，不同于现实科技世界，这里的生物都是未被改造的原始体，请珍惜你们的身体，一旦失去就代表生命彻底消失哦。】

【全脑试验本着激发每一位玩家潜能的初心，为了开发每一个玩家的无限可能，在这里没有道德约束，百无禁忌！】

【下面进入正题，小明死了，但无法安息，他很痛苦，夜不能寐，出门找人陪伴，村民只好每周日奉上活祭，才能换取下一周的喘息。现在，又到周日，请大家准备好活牲，迎接崭新的一周吧！】

兔子说完，往后退了两步，遁入黑暗。

【请选择祭品，你们还有5分钟准备时间！】

白墨愣了半晌，原来如此，从实验一开始，她听到学生说牺牲时，自己就被当做了弃子，她之所以没被杀，只是因为小明需要活的祭品而已。

白墨张开毫无科技改造痕迹的双手，纤细瘦弱，完整平滑的手掌让她认清自己现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