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会放烟火,要不要去看看?”

柳绰带着几分诧异回头,她打量着燕辉,一时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

燕辉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总感觉有些唐突,但转念一想,他现在的人设本来不就是‘该死,除我之外,我不允许你因为任何事不开心’这种蛮不讲理的龙傲天吗。思想一旦转变过来,燕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他正面迎接着柳绰疑惑不解的表情,勾唇一笑,“怎么,太过激动,反应不过来了?”

柳绰:“......”

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燕辉有病了,没什么好惊讶的。根据底下人的消息,齐泽林今日应该也会去楼心阁,正好可以顺道见见此人。柳绰打定主意,顺着燕辉的话将眼中的疑虑换成欣喜,温婉有礼地谢了恩。

虽然柳绰的态度很客气,但眼中的欣喜之情却不似作伪,燕辉满意了,并且感觉自己越来越能掌握龙傲天的精髓了。

楼心阁是安京城有名的茶坊,装潢以雅为主,共分五层看座,一楼是杂位,给钱就能进,二楼名才座,一般是才子们的聚集地,而三楼往上,那便是钱与权的层层分隔了。中心巨大的白玉台名为铜雀台,乐娘舞姬都以能被邀请在此献乐舞而荣,而此地也不乏一掷千金的风流佳话。

燕辉原是临时起意,也没来得及提前订座,结果马车刚停在门口,还没开口问座呢,茶楼的老板就亲自迎了出来,说五层有几位客人听闻三殿下大驾,都愿意把座位献出。燕辉平生第一次体会特权,一时间感慨万分。

茶楼老板笑得十分讨好,一边将燕辉往内引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三殿下中意哪个位置?”

在这种时刻选位置那可是一个讲究事,燕辉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明白这些人和他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选了谁就意味着要承谁的情。燕辉笑得意味深长,不踩这个坑:“夺人所爱多不好,今日你这儿就没有空位了吗?”

能在都城把店开到如此规模的都是人精,闻言哪能不知道燕辉的意思,一愣后立马笑回了最初的热情,“有,有,殿下请跟我来。”

面对未来有三分之一概率执掌大魏的人,这种时候就算没有也得有。

柳绰原先也听闻过楼心阁的盛名,只是因为毕竟身处闺阁。燕辉今日突然邀她前来,她琢磨了一路燕辉此举的深意,直到她跟随燕辉入座之后看见各个雅间想要打量却又不敢打量的眼神时,她才明白过来。

茶馆本就是消息流言最流通之地,更何况此地不仅有不少达官贵人和相陪的夫人,还汇聚了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各个阶级的人士。她和燕辉一举一动都会被这些人看在眼里并传出去,是以燕辉故意扶她下车,悉心照护,就是为了让那些认为三皇子不满柳家、和柳家有嫌隙的谣言不攻自破。

“你晚膳也没吃几口,要不要再吃点儿点心垫垫?”燕辉感觉四周有点吵,便向柳绰那便斜了斜。

柳绰看见凑在她耳边的燕辉,又看了看对面慌忙将眼神移开脸颊微红的宁国公世子夫人,看着燕辉的眼神寓意颇深:“那就多谢殿下了。”

她知道,今晚之后,全安京城都会知道三皇子和三皇妃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她之所以会愿意陪燕辉演,只是因为这样不仅有利于三皇子,有利于柳家,也有利于她自己。

燕辉觉得今晚的柳绰格外奇怪,不仅温和异常,就连对他的态度都温柔了不少。燕辉接过柳绰递给他的糕点,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难道真的是他带她出来听曲的行为让她感动了?不至于吧?燕辉不留痕迹地打量着被乐曲吸引的柳绰,一个从小家规森严爹不疼娘不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敢有一日松懈的可怜人形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好惨。

燕辉决定以后要对她好一点。

就在燕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就快要被自己感动哭了的时候,眼见演得差不多了的柳绰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铜雀台,原因无他,她在舞姬身后的一众乐师中注意到了混迹其中演奏着编钟的齐泽林。

他们将传统宫廷舞乐踏歌辞稍加改编了一些,少了几丝奢靡,多了几丝丰年人乐业的达欢。舞娘们一水白底绣桃花纹暗红边的曲裾长袖深衣,踏鼓而跳,衣袂翩跹,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英英妙舞腰肢软,乍入霓裳促遍,若是只看舞,就是一副丰年百姓安居粮食满仓般的盛景。

然而配上编钟声空灵磅礴的声音却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粗一闻,像是在讲诉盛世之景,再一闻,又像是在说一个个王朝的兴衰,只能静心听到深处,才知道唱得是王朝兴衰下百姓的疾苦。

齐泽林的长相和柳府的人交给她的画像相差不大,是一个端庄温润的君子的形象,柳绰也看过齐泽林进士考中所做的有关水利治民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