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信任。” 伍号最终敲打了一串密码文,回应道:“祝你好运。” 通讯中断。 顾见临把那个破旧的玩偶藏在口袋里,沿着漫长的石阶缓步走上去,循着钟声穿过巨大的红色鸟居,不知何时他已经变成了孤身一人。 司家的下属,包括司老太爷在内,似乎凭空蒸发了一般。 他猜测自己应该是进入了一种炼金领域里,依旧是醒神钟在作怪。 这是一个独立的时空,随行的人都跟他走散了。 倘若他没有精神免疫的话,此刻大概会看到无穷无尽的幻觉。 寂静里传来凄厉的哀嚎声,能够感觉到一道道生命韵律在消失。 古老的神社已经血流成河,石阶尽头竟然是一尊尊残破的青铜柱,遍体鳞伤的囚徒们被捆子在上面,红衣的神官用血鞭抽打着他们。 卡察! 一位囚徒的头颅被血鞭硬生生的抽掉。 他的头像是皮球一样翻滚,落到了地上。 “没用的废物,被人利用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红衣神官一甩血鞭,阴冷说道:“六千万美元就能把你收买,可你死了又怎么带走你的财产呢?看好了,这就是背叛黑暗世界的代价!” 顾见临低头望着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抬头打量着这间神社。 一口沉重的青铜钟横架在半空中,钟声让囚犯们毫无抵抗能力。 “呵,又来了一个。” 那是个独眼的老人,他对着沉重的青铜钟跪拜,虔诚祷告。 察觉到又有人到来的时候,他咧嘴一笑:“但愿你是干净的。”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都跪拜在地,显然都是从未有过背叛行为的人,都在对着钟声虔诚祷告,就像是朝圣的信徒一般,宣誓把生命奉献给自己的主人。 “跪下吧。” 红衣神官冷眼看着他,冷漠说道:“这就是醒神钟,如果你的内心藏着魔鬼,那么一切魑魅魍魉都会在钟声下无所遁形。倘若你的心灵是纯洁的,那么就请对着钟声宣誓,发誓你会永远效忠于黑暗,今生今世不会背叛。” “不要试图反抗。” 他的嗓音嘶哑得像是铁皮刮擦:“楚歌少爷就在外面看着。” 顾见临本能地皱眉,宣誓效忠黑暗世界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效忠姜家的老鬼还差不多。 他瞥了一眼跪拜在醒神钟面前的人们。 想让他像个愚蠢的教徒一样跪拜,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 因为神的定义就是全知全能。 哪怕古之至尊都有做不到的事情,因此他们也并不是真正的神。 并不值得信仰。 “抱歉,我拒绝。” 他的眼童里没有任何情绪,冷冷说道。 红衣神官满意的颔首,随即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顾见临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拒绝。” 不仅仅是红衣神官,甚至连跪拜在醒神钟面前的信徒们都诧异地盯着他。 按照影子的计划,顾见临是要顺利洗去自己身上的嫌疑,然后献上解决烛照神树诅咒的方法,从而彻底得到姜家的信任,窥探他的秘密。 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在计划内行事的人。 因此他也做了另一套方案用来应急。 “醒神钟是万能的么?” 顾见临忽然问道:“醒神钟对任何人都有效么?醒神钟可以让以太协会的总会长说出真话么?醒神钟可以让青之王说出自己内心的秘密么?”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东西。” 他澹漠说道:“闪开吧,我要见姜家的家主。” 红衣神官声色俱厉,呵斥道:“老家主是你能见的么?” 他骤然拔刀,泛着凄冷寒光的太刀破空而至,迸发出凄厉的尖啸声。 斩鬼途径,六阶魂司! 如此凌厉的一刀,完全无法看清刀锋斩落的轨迹,唯有星辰般的刀光闪灭,这就是神速力领域内的居合斩,像是晚樱般肃杀又诗意。 他的刀法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按理来说能够秒杀六阶以下的任何人。 这就是斩鬼途径的强大之处,只要你比我弱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铛的一声,那是刀锋被格挡的声音。 顾见临面无表情反手握着血色的鬼刀,刀锋上流淌着猩红色的血气,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架住横斩过来的太刀,虚空里荡起无形的涟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刀为什么没断?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只用常理来思考问题,那么这个世界就是荒唐又滑稽的,你被你自己设下的思维茧房给困住了,只能找个可笑的信仰来膜拜,试图掩盖你的恐惧。” 顾见临瞥了一眼古朴沉重的醒神钟,包括跪拜在古钟面前的信徒们:“可惜这样的人真的有用么?他们没有办法帮你解决问题,关键时刻也救不了你。” 红衣神官愤怒至极,竭尽全力压下刀锋,试图用力量来压倒他。 顾见临眼童里泛起可怖的血色,沉睡的精神基因释放出古老磅礴的气息,如同开闸的洪流般洗遍人类的躯壳,无穷尽的力量沿着血管和经络流淌,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让他打破了种族的界限,登临古神的境界。 血色的龙角,猩红的竖童,额骨突出,宛若恶鬼。 刀锋颤鸣,仿佛另一口古钟在轰鸣声。 他骤然振刀,手腕上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红衣神官竟然被他震得连连倒退,握刀的手腕都在发麻,虎口被震裂。 顾见临冷漠地步步紧逼,以毫无技巧可言的方式粗暴地挥刀噼砍,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大开大合,纵横交错的刀光却几乎重叠在一起,闪灭在黑暗里。 面如对此狂暴的刀势,红衣神官就只能架刀格挡,然而每挡下一刀他要承受堪称雄浑的力道,震得他浑身的骨骼都要散件了,险些握不住自己的刀。 这一刻,顾见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