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们一眼。 顾见临一共接待了三波顾客。 第一波是一对夫妻,眉眼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兴奋,大概是快要攒够钱了,所以来这里再捞一波,两个人分别鉴宝了五次,查出四个污染物。 他们的感染程度都不高,拿着钱很开心的离开了。 那种眼神无法形容,喜悦里带着兴奋,释然里透着解脱。 眼角还带着一点泪光。 第二个来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他幸运的连续鉴了三次宝,都没查出污染物,虽然只拿了一千五百块钱,但显然足够他生存一段时间了。 这两批人都问了一句,今天的货是什么。 当顾见临回答是赤土的时候,他们明显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至于第三个人,则出了一点小插曲。 这是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红着眼睛满脸发狠的表情,显然精神不太正常,等到他握住咒石的时候,却响起了剧烈的颤鸣声。 那个迷你摄像头对准了这个中年人,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精神污染已超标!” 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不适合再进行鉴宝了。 一旦不幸抽中了污染物,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当场失控。 “求求你们了!让我鉴宝吧!我保证不会有事的,我拿完钱立刻就走。今天出去打牌还赢了五百多,运气很好的!今天是赤土对不对?赤土是炼金材料,是最不容易污染的。你们通融一下行不行?” 这中年人红着眼,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苦苦哀求:“我儿子断药三天了,再凑不到钱买药他就要畸变了,求求你们,求求……” 升华者受到了精神污染以后,程度较轻的可以服用天生草进行压制。 一旦到了中度或者重度污染,天生草就没用了。 只能靠药物来暂缓畸变,等吃出抗药性以后,还是会失控,产生畸变。 这个男人明显就处于重度污染状态。 而他的儿子,听起来似乎也到了这种状态。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店里的所有人。 钟国庆二话不说,直接去店里拿起一把突击步枪,就准备赶人了。 “快过来!” 钟梨急忙招呼道:“让我爸来赶人,他是古武途径,很厉害的。” 很显然,他们父女俩见惯了这些鉴宝人来闹事,早已有了应对方法。 顾见临沉默了一秒,忽然抓起了五盒赤土,开始冥想。 迷你的摄像头闪烁起来,响起冰冷的机械音: “检测到灵性波动。” 顾见临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从收银台里抽出二十五张红钞票,扔了过去。 看似这五盒超凡资源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但实际上有两盒是污染物。 只不过,他本身就是个污染源。 这点污染,根本影响不到他。 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钟国庆和钟梨,以及那个三个偷渡客。 书翁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至尊的心思他也揣摩不透,人家任性嘛。 那个中年男人接过那笔钱,跪在地上连忙道谢,然后转身跑开了。 这时,一个小男孩凑过来,澹澹说道:“你不该这么帮他的。” 顾见临低头望去,竟然是今天白天遇到的,那个偷东西的小家伙。 “这里没有人值得你这么帮。” 小男孩面无表情说道:“我来鉴宝……不卖惨,也不用你帮。” · · 黑桃酒吧的夜晚永远是那么热闹,彷佛地狱里的狂欢,放浪形骸。 恶魔杯拳赛半决赛,野狗对秃鹫,焦点瞩目。 两个古武途径的拳王在擂台上厮杀搏命,身材火辣的兔女郎举着拍子尽情的扭动着身姿,台下的观众狂呼着把酒泼在她们娇嫩的肌肤上,迷乱淫靡。 酒吧里灯光闪烁,被酒精麻醉的人们沉浸在欲望里。 分不清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屠夫在二楼看台上,魁梧壮硕的身姿宛若一头巨熊,手里握着手机,应付道:“嗯嗯嗯,知道了,别催我。我这两天有事,过两天再去付款,我是什么人?还能欠你什么不成?哎呀,这两天真的有要紧事!回头再聊!” 他没好气地挂掉电话,看着台下索然无味的拳赛,仰头灌了一瓶散啤。 “真菜!” 他轻啐一口,把空荡荡的酒瓶随手往下一扔,摔得粉碎。 这时,一个清冷如冰块撞击般的声音响起。 “你最近越来越毛躁了。” 那是个女孩的声音,很平静:“下去打一架?” 屠夫头也不回,小声滴咕说道:“算了吧,我怕一拳把他们给打死。” 只见酒吧二楼的窗户上,隐约倒映出一个娇小窈窕的侧影,澹澹说道:“自己的命都快不行了,还惦记着别人做什么?” 屠夫哼哼道:“我要是哪天快死了,也是去找那几个我看不顺眼的混蛋同归于尽,欺负这些低阶的小崽子有什么意思?说起来,秃鹫那人其实挺好,打黑拳从不下死手,跟他喝酒划拳也痛快。我听说他想快点攒够钱,帮他弟弟和侄女赶紧离开这里。今天开盘的时候,我买了他赢。”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老大,三爷他们那边怎么说?” 女孩平静说道:“三爷说,既然有人坏了他的规矩,那就得付出代价。那个蛊师的存在让他感到很不安,毕竟岚小姐也在这里,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屠夫一愣:“那个蛊师怎么找?” 女孩澹漠说道:“以太协会自然而然会帮我们找到那个蛊师。更何况,是严家找到那个线人,跟你搭上了线。动动你的脑子,那个蛊师损失了掘墓者组织,那就需要寻找新的棋子里来为他做事,这种情况下,他会选谁?” 屠夫认真思考了半天,挠了挠头:“谁啊?” 女孩陷入了沉默。 “严家。”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