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心的疼痛?

金烆被月尘最后的法力所伤,腹部鲜血直流,丝毫没有停止的倾向。鲜血很快便浸染了月尘肮脏残破的衣裳,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脑海里闪现出许多身为上神的画面。金烆眉心的金色火纹若隐若现,最终发出刺眼金光,照亮了原本阴暗的密室,更衬得月尘渐渐冰冷的身躯愈发诡异。

金光驱散了黑暗,稳定了月尘的真身与魂魄,也唤醒了金烆所有的记忆。

*

朝仙殿住着天界最为至高无上的神——沉旭天帝。大殿穆然耸立于天界顶端,金碧辉煌,盎然大气。宫殿以仙灵白玉而砌,周身充斥着金光。殿门直通外侧,向下连接一千阶玉石台阶,为朝仙殿增添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看守朝仙殿大门的仙兵发现天空闪过一道金光,紧接着飞过一道仙影,直奔朝仙殿而去,却被一道结界阻挡,不得不止步于玉石长阶最底层。

众仙兵这才看清楚不远处玉石长阶下的金烆上神,他的怀里抱着一名面色惨白的女子。他们二人的白色衣衫均已破烂,肮脏不堪,身上的鲜血还未干涸,入目的鲜红随着刺鼻的血腥味刺得众仙兵触目惊心。他们压下心中的震撼,颤颤巍巍地朝金烆行礼:“恭迎金烆殿下历劫归来!”

“天帝为何不肯见我?”金烆眉间的火纹还泛着金光,他眼神骤冷,十里开外步步生冰,金色的冰锥瞬间铺了满地。

众仙兵被这一景象吓得不知所措,为首的一位仙兵壮着胆子回话:“金烆殿下,天帝闭关,谁也不见。”

“哼,闭关?”这么烂的借口金烆断然不信,他双眼微眯,一道金色冰锥出现在他面前,迅速飞向阻挡他的结界,硬生生将其破了一道口子。

仙兵们被金烆的举动给吓得呆在原地。天帝的结界竟然被一个只有两千五百岁的上神给破,可想而知他的实力有多可怖。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天帝的命令他们更是不能违抗。

既然知道天帝是故意不见自己,金烆也不为难无辜,他食指轻抬,将仙兵们冰冻在金色冰雕之中:“一个时辰后你们自会出来,委屈了。”

金烆丢下这句话,便加快脚步闯入结界,他正想抱着月尘起飞,却发现天帝竟如此决绝,结界中竟下有失灵咒。如今金烆法力尽失,他只能抱着月尘的尸体抬步跨上一千阶玉石台阶。

金烆虽已恢复仙身,但月尘的法力能伤仙髓,就算他已不是肉体凡胎,如今腹部的伤口却还是在滴血。他紧紧抱着早已面目全非的人,就这样一步一阶地往朝仙殿的方向走去:“父帝从小便教导儿臣,善恶有别。可善恶在心,不在种族。四色灵石虽是魔界孕育而生,可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父帝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儿臣被魔物附身,做出伤害尘儿之事?”

金烆的眼神狠戾,步步生冰,白玉长阶每走一步,便被金烆冰冻一步。腹部鲜血直流,滴入金黄色的冰面瞬间晕染开来。

金烆到达朝仙殿殿门口,唇色早已变得苍白。他忍受着仙髓受损的剧痛,低头温柔地亲吻着月尘早已冰冷苍白的红唇。

“金烆!!!”天帝的怒吼声在金烆面前响起。

金烆离开月尘的唇,抬头朝身着一袭金丝云纹袍怒火中烧的天帝一阵冷笑:“父帝,儿臣只想向你求一件法器。”

“你忘了两千五百年前你的母后是怎么惨死在魔尊手上的吗?想要我救魔族之人,绝无可能!”天帝甩袖负手,眼中尽是暴虐,“你爱上魔物,本该罚你去跪弑神池,为父念你在这二千多年以来镇守东幽界,保六界太平,功不可没。这才只对你闭门不见。你应当明白为父的良苦用心。可你若执意如此,就休怪为父不客气。”

“若是我非要这聚魂珠,父帝又当如何?”金烆眉头紧蹙,毫不退让。

天帝死死盯着金烆固执的眼神,半响,终是松了口:“给你聚魂珠可以,但你必须得用历劫的那段记忆换取,且只能将她送去六界之外。”

白玉长阶鲜血经久不干,刺眼夺目,衬得金烆的心亦跟着在滴血。

他低眸深情地注视月尘惨白绝美的脸,良久,薄唇轻启,终是开口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