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便道。 “嗯。妗妗好生卧床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宋妗妗顶着苍白的面色向黎情甜甜一笑。 黎情微微颔首点头,随即出了屋子。 门扉轻动,宋妗妗一同遣散了屋子里团团围着的众丫鬟,颓然倒在松软的床榻上,失神看着雕花床上淡粉的纱幔,身体散发的热度让她头脑混混涨涨的,她合上眼…… 想到了自己这次发病的原由。 她是为了黎情求情才生病的,却没料到这一场大病险些要了她的命。 屋外暮色降临,屋子里没有点灯,宋妗妗任由暮色将自己吞噬。她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凉意,徒然将自己蜷缩成小团儿。 她这才留意到她胳膊干蔫得都成了骨头架子。 前世她常年缠绵病榻,并非是什么顽疾,只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虚。每当四季更迭之际,偶尔一点寒凉暑热都能让她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如此一来,她不仅要比黎情矮上些许,身姿也远远谈不上窈窕。离远看去倒是像个瘦小的小孩子。 她不喜欢自己的瘦弱,在元贞面前她总像是他的孩子。 等到暮色四合,小丫鬟就听屋内坚定的传唤声。 “给小姐我拿壶热水,还有孙大夫给我开的药,都给我拿来。” 丫鬟一听,几人看来看去,俱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色。 她们这位小主子以往可是娇气得很,往常就算生病了也不肯吃药,只是因为嫌弃那药苦涩。不但如此,生病生的没有力气,没有食欲,便开始不用膳了,只肯吃些小糕点和果子花露以此存活。 哪怕只是简单的风寒,妗妗小姐也要在床上躺些时日才能好的,经年累月下去,躺得小姐身子是越来越差了。 汤药热水端进屋子,宋妗妗吨吨吨——仰头将一大碗草药喝了个干净,利落非常。随后又在身边几个小丫鬟惊喜错愕的眼神中,吨吨吨吨干了一碗微热的白水,这才压下那股子草药的恶心。 前世她娇气任性,旁人怎么劝她都嫌药苦,但是在前世同赫连元贞大婚之际,她硬是喝了那碗烈性的苦药。 那药不仅苦涩难言,药性更是刚猛。寻常人倒还好,但对于那时的宋妗妗是无法承受的,她为了能顺利成婚,喝了足足一个月,直到元贞被刺,黎情赴死…… 昔日陈年旧恨,如同黄粱一梦。 唯有一句——活着真好! 既然有死而复生的机会,她如何能令自己依前世那般执迷不悟下去。 所幸,她是回到了宋家家破人亡的噩梦之前,当前最要紧的一步便是养好自己的身子。 消化完满肚子的药,宋妗妗懒洋洋的摊在床上,摊得平平整整,脑中回想着这次生病的原因。 事情的始末并不复杂,总结起来也就一句——黎情在宴会上抢了赵家小姐的风头,触怒了赵家小姐。 跟宋妗妗毫无关系的一件事,可是结果被赵觉然欺负的是宋妗妗,回府受责罚的也是宋妗妗。 宋妗妗为了给黎情出头,因而才与赵家小姐撕扯,弄得俩家人跟着在宴会上颜面尽失。两个大家闺秀之间如同市井婆妇一样,当众扯起了头发。 前世恣意妄为的宋妗妗就是这样一点点声名狼藉的。
第 2 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