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林不染的身影就怒道:“还不快过来!” 林不染从未见过父亲这幅模样,哪怕是儿时自己不小心毁了他心爱的字画,他也不曾对她说过一个重字。 “父亲,祖母。” 饶是心里情绪翻涌,林不染依旧语气沉稳。 “混账!” 林平之突然怒斥一声,吓得林不染一个激灵。 他故才强压下情绪,但语气依旧不善:“你今日为何推初晓下水?” 林不染愕然:“父亲为何这样问,我没有推她。” “她的随身婢女宝儿就在当场,而你母亲也亲眼所见。” “父亲为何信一婢女之言,何况,母亲看到的也并不为真。” 林平之顿时怒火中烧:“荒唐啊林不染,你真是荒唐!难道是初晓自己跳入湖中的吗?” “的确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林不染!” 林平之语气悲痛:“初晓至今昏迷不醒,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我们林家怎么教养出你这样的孩子?” “我没有撒谎!” 那一句教养似乎立刻戳中了林不染致命的软肋,她脸上强装镇定的面具崩然碎裂,克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撒谎的明明是你们!” 她含泪看向一旁的祖母:“冬初晓,啊不对,林初晓,她才是林家的孩子,是林家的小姐,而我呢,我不过是被你们抱错的出身不明的陌生人罢了!” “你都知道了?” 林平之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初晓今日告诉你的?” 若是原本还对一切还抱有一丝侥幸,如今见到林平之的反应,林不染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的胸口起伏着,眼前水雾弥漫。 慈眉目善的祖母见此,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展现出对小辈的溺爱,反而恍有所悟般开口:“不染,那你也不该因为无法接受此事把初晓推进泠湖呐。” “祖母……” 祖母的话在一瞬间让林不染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脚底几乎站不稳。 她解释般张了张嘴,却像被扼住喉咙发不出一个音节,就连那玉镯的事此刻也再开不了口。 “大人!” 一名家仆慌忙地出现在院门口,几步跑至跟前。 “大人,初晓小姐,她醒了。” 林不染见到祖母焦虑的眉头在那一瞬舒展开,她在丫鬟的搀扶下从禅椅上快速起身:“快,快去南厢房!” 父亲也面色稍缓连忙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从她跟前掠过,脚步匆匆。 林不染怔然抬眼,正值黄昏,她屋里早有侍女点亮了灯盏,雕花木门紧闭着,暖暖灯华从木格窗溢出。 如此熟悉而温暖的一切,她早已视若寻常的一切,到头来原是从不属于她的老天开的一场玩笑。 林平之行至院门口,对守在一旁的银环道:“带小姐来南厢房。” “是,大人。” 银环扎着双丫髻,头绳上系了两个银圈,一走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而这个声音林不染再熟悉不过。 贴身丫鬟银环自幼随她一同长大,她们是主仆,却又像是姐妹。但今日事发前,银环被支离了湖心亭。 “小姐,随我去南厢房吧。” 清脆的声响在身后停住,林不染没有回头:“银环,你也早就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空气沉默下来,晚风无声拂过发丝。 林不染喉咙发紧。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转过身大声质问:“为什么你也要像他们一样全都瞒着我?!” 银环抬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林不染在轻轻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抽噎着:“为……什么?” 银环从正面拥住她,面容沉静:“小姐既然没有推初晓姑娘,那便要同她当面对峙说个清楚。” “银环……” “我们去南厢房。” “……好。” 到南厢房时,那里几乎被待命的奴仆围了个水泄不通。 房间内,祖母和母亲坐在床边怜爱地瞧着榻上的女孩,女孩眼神迷离才苏醒不久。 林平之则立在一旁瞧不出喜怒,他看到了门口的林不染:“还不进来?” 方才吵架的心气还未平复,林不染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既然你已知晓,为父今日便同你说清事情原委。” “当年你母亲生
误会(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