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瞬间失控,心疼来得猝不及防。 待回过神,男人已经昏迷了,被她放在堂屋椅子里。容棠擦掉眼角的泪,竟一丝也会想不起来刚才的事,大脑出现了片刻的空白记忆。 而心疼随之消失,仿佛瞬间的错觉。 王柳听见声响,披了衣裳出来看,打眼瞧见个血人,吓得险些跌回屋里。 容刻在里屋问:“怎么了?” 王柳顾不得他,忙拉着容棠到一边,小声问她怎么回事。 容棠解释不清,只好简单道:“摔在咱家院子了,我看着可怜,给救进屋了。” 王柳皱起眉,忧心忡忡道:“不会是被仇人追杀吧?” “或许吧,娘来帮把手。”容棠模棱两可地答,和王柳一道,架着人往爹娘卧房走。 总之,不能见死不救。 容棠假装回自己房里拿药,实则在仓库挑了药,传送出来,又嘱咐醒了的弟弟妹妹乖乖睡觉,不许好奇乱跑出来。 她抱着堆东西回来,王柳去厨房烧水了,容刻守着那黑衣人。 黑衣人又醒了,目光黏着容棠打转,教容棠心里直叨咕,这又是做什么? 容刻走路不便,没来得及阻止女儿,就见容棠一剪子豁开了男人的衣裳。 虽知道这时候不该忌讳,该先救人,但老爹心里梗啊,老婆子端热水回来,也没个好脸色,怎得不早些回来? 男人伤得重,胸前斜了半胳膊一道伤,伤口皮肉翻开,血肉模糊的,还有些其他小伤口,血干了,黏住了衣裳。 但人是清醒的,容棠下狠手拿镊子夹掉碎布,她自己看着都嫌疼,男人硬是没吭一声,直愣愣盯着她看。 看得容棠心里兵荒马乱,手一抖,撕裂了个小伤口,只好拿布巾遮住了他眼睛。对视瞬间,烛火摇动,竟觉得眸底晃了温柔。 用热水擦干净血迹,又拿酒精给伤口消了毒,敷上消炎药粉。绑好绷带后,容棠往他腿上扫了眼。 男人虚弱地开口:“只伤了胸口,腿没事。” 怎么还没昏迷?容棠拿开布巾,虚虚给他搭上褥子,又拿了消炎止疼药喂给他:“喝了,睡一觉吧。” “睡一觉就好了吗?”男人勾了勾唇,唇色苍白显得可怜。 容棠只当看不见他瞧自己,直言道:“睡一觉好不了,要等我先前请的大夫来。” 男人笑开了,扯着伤口疼得皱眉,却艰难地探出手,碰了碰容棠的指尖:“棠棠,别怕。” 容棠撇嘴,我不怕啊,你才要怕,别熬不过大夫来。 男人收回胳膊,让容棠拿来他衣裳里的东西,看见封密信后,说给容棠的,教她打开看。 容棠问道:“是什么?” 男人没回应,或许药物作用,或许伤口太疼,他昏沉地睡了过去。 让爹娘去她房里睡了,容棠坐在床边,顺手开了局游戏。想了想,她拆开了密信。 片刻后,容棠僵硬地缩在了椅子里。 密信是封写好的婚约,上头明明白白写了她容棠的姓名,生辰八字,家住静水村村西头容家,爹是容刻,娘是王柳,有一双生子弟妹,容峥和容萤。男人写了叫叶知闻,家住沐康城叶府,旁的一概不知,看着很不靠谱,且荒唐。 但婚约盖了官府大印,不仅是沐康城县衙的印,更有巡抚府衙印。 她成个亲,为何还要巡抚衙门管? 不对,她要成亲了,原著里原主的新郎是县衙老爷的儿子,而成亲当晚她就要自尽。 容棠可没忘,男人倒在她怀里时的那一嗓子,也没忘,沐康城县老爷和他儿子,就姓叶。 这就是那位荤素不忌的主儿,容棠缓慢地扭过头,现在她再把人丢出去,来不来得及? 但俗话说得好,救都救了。 容棠心神不宁地打了通宵游戏,翌日睡了半上午。快到晌午,她托人请的大夫真的来了。 叶知闻也刚好醒了过来,被折腾换了遍药,躺在床上眼睛亮亮的。 容棠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身请大夫去给容刻看腿。 叶知闻挣扎着往起爬:“我也去。” 钱大夫丢了药箱,两步跑过去把人按在床上:“公子可别乱动,伤口再崩开。” 容棠眼前一黑,看大夫紧张的模样,怕是县衙公子没跑了。 想着因他会带来的后果,容棠没好气地开口:“你好好躺着,晚些时候跟大夫回家。” 叶知闻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我在家啊。”
第 4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