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的水盆毛巾,轻轻推开门进去收拾。 “你倒是够能耐,素云从小跟着我,十多年的感情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轻薄保暖的锦被中,李纨无奈的任凭摩挲,只能用讽刺的语气争取一点脸面,“今日的风雪可不好扛着,周壮士应该不会是为了妾身专门跑来的吧?” “宫裁就不能自信一点儿?”爱不释手的占着便宜,周阳嘴里自然也没闲着,“倒是有些小事想要问问......” “是吗?”李纨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打断了她,“就是不知周壮士怎么确认,妾身就一定知道?” “这些日子我听说最多的,就是‘四王八公’,宁荣二府则是八公之首,所以才专门过来问问。”周阳一开口就让李纨脸色微变,“特别是我还听说,当初那位义忠亲王很是惹了一些麻烦,甚至让宁荣二府几乎退出了顶层,如果能说的话,我希望听听。” “义忠亲王之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李纨沉默了片刻,还是轻声回答,“只听说老国公一直深得太上皇信赖,东府的宁老公爷更是在‘京营节度使’位置上一坐将近二十年,去世后接下位置的还是承爵人敬大伯。” “可是据我所知,当初宁府的爵位是一等伯,荣府这边更是三等侯,为何传到当今承爵人时,却都降到了一等将军,宁荣二府称得上出头的,更是只有当今的京营节度使敬大老爷一人。”周阳澹澹说道,“你公公那个正六品的工部主事就别提了。” “你问这些干什么?”李纨眉头皱起,“这些东西不是你......” “我既然想要武举,自然避不开军中高层,至少不能站错了队,莫名其妙就丢了脑袋。”周阳的理由其实非常牵强,哪怕是他成了武进士,也远远没资格牵扯到高层斗争,“当然也是为了你,我想了解更多,比如,我听说你们府上的大老爷是义忠亲王伴读出身,为何如今却成了武勋一脉的笑话?” “你知道的真不少!”李纨相当惊讶,但很快表情古怪,“可是谁告诉你的,皇子伴读就一定是当世英才?” “有什么问题吗?”周阳愣了一下,“我可是听说,你们这位大老爷表字恩侯,这两个字可不是什么人都......” “太上皇所赐。”李纨讽刺的看着他,“却是因为大老爷年轻时非常不肖,连祖父都无奈了,却又担心他将来落不了下场,就在临终遗折上求了太上皇开恩,太上皇看在祖父一生戎马、忠心耿耿的功劳上,亲赐表字‘恩侯’,许下了‘一生富贵’的承诺。” “额......还有这种说法?”周阳完全蒙圈,这和他一直了解的情况对不上啊,“不是因为当初站队义忠亲王,被连累的失了公侯爵位,传承时一下子降了四档?” “你怎么会这么以为?”这次李纨真的奇怪了,“大周朝爵位继承确实是降等袭爵,但超品五等爵必须是军功、军职才行,若是不能留在军中任职,无论是处在公侯伯子男中的哪一级,一律降为一等将军,除非能够再入军中立功,否则今后就以此传承。 敬大伯当初选了科举,宁老公爷去世时已有进士功名,但没有军中实职也只能承袭一等将军爵位;幸好太上皇念旧,又下了恩旨令他承袭京营节度使职位,为此还特旨夺情,当真是皇恩浩荡,但因为事先已经承爵,自然没法子再加回去。 再说了,武勋本就是与国同休,何来站队之说,只需忠于皇家即可,不必如文官一般,争什么‘从龙之功’,反正陛下登基,无论如何也是要加恩赏赐;再加上如今太上皇尚在,‘天有二日’之下多做多错,何必多此一举,被自家惹麻烦?” 周阳彻底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