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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想有活路,只能选对阵营。

“佩、佩老,”有大臣哆哆嗦嗦举起酒杯,“我敬您一杯。”

她直接端起酒杯,不敢看坐在中间主位上的梁夏,走到宗室的阵营里。

有一就有二,一下子呼啦啦走了好些大臣,宗室那边的人数瞬间多了起来。

冯阮觉得有意思,她看向梁夏。

梁夏在磕瓜子,见冯阮看过来,还伸手朝她递了递。

这么好的热闹,不吃点什么东西配着看太可惜了。

“太女不气?”冯阮婉拒了瓜子,示意对面,“您的大臣都跑去对面了。”

“无妨,”梁夏倒是看得很开,格局相当大气且自信,“连对面都是我的,我何必在乎她们坐在哪里呢。”

冯阮,“……”

6。

冯阮笑呵呵问梁夏,“太女就这般信任臣?臣若是真的没有办法呢,毕竟外面叛军的人数是御林军的双倍。”

梁夏也很坦率,“我自然不能全信你,我爹……”

她扭头看沈君牧,解释说,“是我亲爹,他还在的。”

她可不是见谁都喊爹,可不能让沈君牧误会了。

沈君牧,“……”

沈君牧默默吃饭,伸筷子去夹第一块红烧肉。

他爱吃甜咸口的,不爱吃辣。

梁夏继续,“我爹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然容易全碎了,所以我把鸡蛋分成了三份,一份放在罗萱那里,一份放在了你这里,至于最后一份……”

外面的打斗声停滞了一瞬,沈琼花嘹亮的嗓音格外明显浑厚。

“叛军听着,此时投诚尚有活路,若是拼死抵抗,杀——”

梁夏浅笑看向冯阮,“最后一份,自然放在沈琼花那里。”

殿内众人听见这声音,瞬间精神一震,最兴奋的莫过于站在太女这边的大臣。

要是太女不死顺利继位,那她们有从龙之功,定然少不了重用。

跟这些大臣脸色截然相反的是宗室那边的大臣,她们顿时有些无地自容,甚至后悔害怕,心里已经希望宗室能够顽强抵抗,弄死太女,不然她们将来可如何在朝堂上处之。

冯阮稍显意外,“沈将军不在,是去调兵了?”

调兵一事可是连沈君牧都不知道。

皇城四角有四处军营驻扎地,每一处的虎符都不同,彼此牵制平衡,从而起来保证皇宫安全的作用。

一旦皇宫有事,可用虎符调动援兵迅速增援。

如今行宫附近四十里地开外,就有一处军营驻扎所。

冯阮笑,“可臣记得,此处的守卫将军,是佩老的亲外甥女。”

“她会带兵支援?”冯阮问梁夏,“您确定她是支援您,而不是支援梁佩?”

最重要的是,冯阮看向梁夏,“太女如何有虎符的?”

虎符分明在她这里保存。

梁夏眨巴眼睛,“虎符这种东西,是给活人看的。”

冯阮一愣。

梁夏,“若是她还活着,冯相不如猜猜,为何是沈将军在调兵。”

冯阮笑意微顿,抬眸重新看向梁夏。

梁夏拍拍掌心瓜子碎屑,“我下午便让沈琼花动身出发去调兵,若是梁荣从,那便先扣押,她若不从,那便杀之以振士气。”

梁荣就是梁佩的亲外甥女,同姓梁。

沈琼花杀一个小驻守将军,还不是跟杀鸡一样。

“鸡”杀了,提在众将士面前,起到震慑的作用。何况杀“鸡”的又是众将士心里战神一般存在的沈琼花,更让人臣服。

至于虎符,在来者是沈琼花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要是连沈琼花都有了疑心,有虎符跟没虎符,没有区别。

这就是为何调兵得沈琼花亲自去,别人没有虎符都不行。

“还有兵部的卢章,此时应该已经带兵要把控皇宫了,”梁夏笑,“可惜,京兆尹府的陈乐时,此次不在随行之列。”

她就以维系京城治安为由,守在宫门口,任何兵队都不得在京城街巷中随意走动。

同她一并在的,还有暴躁分子陈妤果。

梁佩的两步棋,皆被截杀,如今已经是困兽之态。

冯阮默默放下碗,看向梁夏的眼神彻底不同,今夜有她没她,区别都已经不大了。

外面这场兵变,总会结束,梁夏终究将踩着梁佩等宗室的身体,踏上属于她的皇位。

如果这场斗局是把斗地主,那梁夏便是手握无数王炸的人,最小的那张单牌,都是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