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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纯属巧合罢了。

梁夏见李钱反应过来,才继续说,“兵部侍郎卢章,本是礼部任职,后来调到兵部。”

“我查了一下,十八年前,她娶了宗室里的一个嫡子,只是过于旁系不显眼,外人才没觉得两家有亲。”

外人不觉得有亲,可户章娶完夫的第二年,便从礼部调到了兵部,且一路高升。

但她并没有做到尚书之位,以免过于显眼。

包括御林军中,也有宗室提点过或是受过宗室恩惠的人。

像这种重要部门,处处都有宗室的痕迹,所以梁佩等人有恃无恐。

宗室这些年能跟朝臣打擂台争高低,不是仅仅凭借着一个“梁”姓而已,她们手里,也有一定的隐形实权。

这些东西,藏的深,藏的隐蔽,若是不仔细翻翻过去,光从表面来看,什么都瞧不出来,甚至还会以为宗室不过仅会叫嚣而已,没有真本事。

可若是真大意了,就会被这些暗地里的丝线活活绞死。

李钱听完整个人瞬间顿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梁夏。

梁夏今日穿得很简单利落,唯有外面披了件白色狐裘大氅,青涩稚嫩的脸有一半隐在蓬松的毛领中。

依旧是那个文气十足的学生模样,白净的脸,清澈的眼,儒气,文静,无害。

可她轻飘飘的语言点出了太多东西,不显山不漏水地拨动棋局,将宗室放在暗处的棋子一颗颗找出来,露在明面上。

李钱明明比她年长,比她有当皇上的经验,可如今却觉得从梁夏身上学到了众多,也好像发现了他为何亡国的原因。

李钱停下,梁夏也跟着停下。

风扬起她的衣摆,拂动她青色的碎发,她侧眸疑惑地朝李钱看过来,“听傻啦?”

李钱虽觉得输给一个小辈很丢人,但却有些服气地点点头。

他只当梁夏在找死,这才轻敌大意地挑衅宗室,将身家性命托付在一个冯阮身上。

如今看来,她是胸有成竹。

她有自己的盘算跟计划,靠的也是自己的能力,而冯阮仅是她摆在明面上的一枚棋子罢了,她从未想过靠她人保命。

今日,她在局中,亦在布棋。

“太女今日,让我刮目相看。”李钱朝她拱手作揖,竟是行了个学生礼。

他虽无能,却不傲慢。

梁夏眼里露出清浅笑意,“李钱啊。”

她还是那个慢悠悠的调子,李钱瞬间挺直腰背,颔首低头,诚心诚意,“在。”

梁夏说,“该吃饭了。”

宴已经摆好,她跟宗室以及冯阮都布了菜,不开席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