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算是知道了,妖是避不掉的,这次能化解,那下次呢? 邢瑛从未经历这种事,渴望得到一个回答,无论是谁,她只想要一个答案,能让她找到大致方向。 “小姑娘,你别急。我看得出你很着急,我呢,就是个凡夫俗子。要我回答,我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寸步不离。你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邢瑛还是似懂非懂,客栈老板面色虽凶,心思倒细腻,看出邢瑛的困惑,拍拍她肩:“上去睡一觉,明日事明日谈。” 白月沉听完这番话,关门,坐床边脱鞋。 胸口淤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无法排出。他袖口上有一道鲜血,祛兔妖时过于心急造成的。 他不喜欢别看见弱点,尤其是邢瑛,同她去狜来就不能让她知道,他是个徒有虚名的道士。 还得再历练,还得再沉心,白月沉盘腿打坐,默念咒语,将自己与黑夜融合。 — 厨房里,邢瑛在和老板唠嗑:“我这间客栈刚建好时,正是天时地利人和。每日都有四面八方的路人来这儿歇脚。” 邢瑛专心洗红枣,听老板继续说:“我昨天睡了一觉,脑子忽然清醒了。想起原先也有个道士来我这客栈,闲暇之余和我聊了片刻。” 听闻道士是有正邪之分,好的道士降妖除魔能积福报,道行也能愈爬愈高; 邪道士这身份,通常是爱走捷径的人因邪念产生的,这类道士往往擅邪法,操控邪妖傀儡,吃人心砸菩萨。 “不过很少有人能见到邪道士。” “为什么?” 邢瑛倒掉水,沥干红枣,背后传来脚步声:“因为成为道士需要天赋。毫无天赋可言的人,别说是简简单单的画符,就算是对着描,也只是绣花枕头。” “骗骗傻人没事,遇上行家只有拍屁股走人的份儿。” 白月沉看起来精神好多了,邢瑛忍不住指他:“你这乱糟糟的头发,昨天遭雷劈了?” 客栈老板瞥一眼,偷偷笑了,形容的分毫不差。 白月沉没接茬儿,朝她要东西:“我要梳头。你有梳子吗?” “你不带啊?怎么找我借呢?” 邢瑛忽然欠儿欠儿的,就是想过过嘴瘾,见他这般模样,没了昨日那副严肃正派,倒还挺可可爱爱的忍不住叫人想欺负一下。 “老板,有梳子吗?”白月沉懒得搭理邢瑛,转头问老板。 邢瑛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拿梳子给他,“行行行,我给你拿来。祖宗,你昨天干了那么大一活儿,怎么还亲自下床,您儿咳嗽一声,我这不就立马上去了呢。” 白月沉不光要梳头,还要发膏,将额头露出,一丝不苟。 邢瑛从不带这些,满足不了这个要求。 “那小伙子呢?”老板煮好粥就端来了。 邢瑛撑脸,打个大哈欠,“不知道,摆着一张臭脸洗漱去了。要求真多!”她还朝老板吐槽,“他刚才还说我是报晓的公鸡,说得不明不白就溜了!” “报晓的公鸡,叫得早。”老板给邢瑛一个大鸡腿吃。 原来是嫌她吵! 居然还拐着弯儿说。 邢瑛也不忘正事,吃了几口肉问道:“狜来这地方,老板您可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