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瑛不禁叹气,一见倾心又如何,北平城女子众多,人白府少爷还少她一个喜欢不成。 来回翻了个身,一时没注意,怀表摔地上了,邢瑛连忙伸手去捞。 这怀表,仔细观察不像是她的…… 在扮戏屋她也没摸怀表出来,他怎知晓她会带怀表呢。 有点蹊跷,邢瑛翻开表,里头夹着一张纸条,只写了个时辰。 时间也快要到这个时辰了,邢瑛呆坐在床上,反复想了想,三分钟后,拿起外衣偷偷摸摸出门了。 她不是没干过这件事,在英国上学时常常因为半夜饿肚子,一个人悄悄离开宿舍楼满街找食吃。 只是这次,她漫无目的。 纸上只写了时辰,她要去哪儿? 戏院那地方她是不想去的,白天还好,夜里一想到那些角儿头上的假发和服饰,她准会给吓出病来。 街上冷清,少了人,秋风更加肆无忌惮,邢瑛裹紧外衣,缩缩脖子,想到一个地方,白府。 看到微弱火光,邢瑛步子一停,不敢往前了。 那火光又左右动了动,朝她来,壮着胆子,大喊:“来者何人?何,何鬼?” “白府,白月沉。”慢悠悠的嗓音循风传来,距离拉近,才终于看清操控火光的人。 原来是提了一盏灯笼。 邢瑛松了口气,“原来你叫白月沉啊,人如其名。” “多谢夸赞。”白月沉低头笑道,“今夜请姑娘过来,吓到了吗?” “我还在想,白少爷为何深夜喊我过来呢。”邢瑛礼貌问他。 白月沉提着灯笼给邢瑛带路:“只是报答白天里你的带头夸赞。虞姬自刎这出戏我还从未在众人面前演过,当时心里生怯,是姑娘带头打破僵局。” “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白月沉带邢瑛来到一个池塘,池塘前的亭子里飘来淡淡茶香。 — 半夜三更来亭子喝茶,邢瑛怎么也想不到。 闻着茶香,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池塘,颓败荷叶下有鱼影游动,她莫名想吃鱼了。 “姑娘是困了?还是觉得无趣?” 白月沉垂眸,邢瑛双脚朝向池塘,分明注意力不在茶上。 邢瑛觉得他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的,“只是肚子有点饿,看着池塘里的小鱼有点馋了。” “那是锦鲤,吃不得。”白月沉提醒。 她当然知道吃不得,就拿了块配茶水的糕点解馋,人还是无聊极了,连连捂嘴打了好几个哈欠。 见状,白月沉也不沏茶了,放下茶壶:“我给姑娘讲个故事吧,讲完就送你回去睡觉。” 恰好无聊,邢瑛端起茶杯边喝边听。 “你可知,这世间有妖的存在?”白月沉抬手指向那池塘,“倘若我说,池塘里那条锦鲤就是一只妖幻化而成的,你可信?” 邢瑛头摇成拨浪鼓,还以为是什么故事呢,这白月沉怕是精怪小说看多了。 下一秒,邢瑛就看见一道金光在水里游荡,她揉揉眼,不可思议地站起来,金光既然是那条锦鲤。 “怎么可能?”邢瑛转头要问白月沉,身后人却消失了,再一看向池塘,白月沉站在她面前。 好荒唐,她这怕是在梦里。 白月沉手伸水里摸索几下就捞出锦鲤,邢瑛有点怕,但架不住好奇心,一步步挪过去。 “你看看这鱼,可有什么寻常之处?” “它浑身发着金光,哪里还有什么寻常之处。”邢瑛抬手想摸摸,白月沉直接递到她面前。 “金光……” 白月沉低语喃喃的声音被邢瑛听到,邢瑛很确定地点头:“就是发着金光。难道在你我眼里这锦鲤有何不同?” 他摇头,晃晃手里锦鲤,解释:“在我眼里所见,它的确是发着光,不过却是青光。但在其他人眼里,它又是一条普通的锦鲤,没人看得见它会发光。” 还真是只妖啊,竟然还会挑人。 白月沉笑说,摸了摸鬓角,“可能是分人,比较我先前寻的,没一个有你我二人类似,能见到这锦鲤的奇特样貌。” 邢瑛一时哑言。 锦鲤听话片刻,不知怎的,疯了似的摆动鱼尾,活像只泥鳅,邢瑛退避三分,“你赶紧放它下来吧,要是惹到它就完了。” “它是只无害的妖,只是夜间爱在夜间发光吸引夜虫过来吃。” 白月沉话音刚落,锦鲤就挣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