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家,陪你们住这段时间,等你们习惯村里的生活了,我就回家住。”白星华接着把毛巾闷进水里,再捞出来擦洗胳膊。 “姐你的孩子多大了?” “三岁了,正是最闹腾的年纪。”白星华笑道:“我每天都被吵得很。” 井水很冷。 毛巾很冷。 擦在人的胳膊上冻得身子发抖。 但白星华明显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面不改色地擦洗。 沈灼颂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见着知青的屋子陆陆续续有其他女孩走出来了,有的睡眼朦胧地撩起帘子出来,站在屋前,尽力让自己清醒起来,还有的像是白星华这样的已经很是熟练了,端着自己的瓷盆出来,齐齐地放成了一排。 白星华招呼她:“快回去端盆出来吧,等会儿就该去山上集合了,今天是该摘南瓜了,要做的活儿可不少。盆都给你们放在架子上了,都是昨晚分好的,你还记得放在哪儿了吧?” “记得的,谢谢姐。” 白星华端着盆子把水泼在地上,转回头朝她笑笑,“客气啥?快去吧,等会儿别来不及了。” 沈灼颂弯腰在石桌上拿了保温杯,挨个跟人礼貌地打了招呼。 第一天夜里来的时候,已经把人都见过了。 知青点里的原先的女知青总共是八个人,这批又来了三个,统共是三间屋子。新来的知青都住在最左边,原来的知青住在另外的两间屋子。 夜里实在是看不清。 人的样子和名字也不大能对的上号。 男女知青是分开住着的,男知青住在另一个村口。 所以男知青她是没见过的。 不过和人打招呼客气地叫声同志或是姐姐,在这个年代,在当下,总是没有错处的,讲礼节也是没有错处的。俗话说的好,伸手还不打笑脸人。 临了,走到门口,沈灼颂正要撩开帘子进屋。 忽听得远方一声“啊!——”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被吸引到那山侧的树林里去了。 “砰——” 白星华顾不得把瓷盆往旁边随手一扔,瓷盆没放稳,转了两圈,倒扣在地上砸起土灰来。她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步履匆匆地往左侧走。起先是走了几步,后来就跑起来。 “诶,白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慢点儿……小心。” 洗漱的三个知青回过神来,毛巾往水里一扔,就跟着追了上去,两只手臂还绕在脑后,忙着把散落的披在肩上的头发扎起来。 沈灼颂把保温杯搁在窗户外边的台子上,就准备跟着赶过去,倏地被人从后边拽了一把,揪住袖子,她下意识地使劲儿要挣脱。 “怎么了怎么了?”这人是从沈灼颂身后的屋子里窜出来的。 是新来的女知青,胡乱地披了一件外衣,最顶上两个纽扣还扎错了,脚底下一只鞋子还蹬反了,起的很匆忙,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 “不知道听见那边有人尖叫,我去看看。” “什么?!那你等等我你一个人去……”周至睿往前跑了两步,鞋子就掉了,弯腰狼狈地一蹦一提鞋子的功夫,再抬起头,就见着沈灼颂都快跑进林子里去了,“诶!你别一个人……” 沈灼颂没跑几步的功夫,就遇着了折返回来的白星华。 白星华身后的知青,从三个变成了四个。 沈灼颂瞄了一眼,是原先的在石桌前边洗漱的那三个,被她们揽在中间的那个应当是刚刚发出尖叫声的女知青,现下正在抹着眼泪,低声抽泣着,她左右的另外的女知青不知在小声说些什么,应当是安慰的话语。 “白姐——”沈灼颂停在原地。 白星华的脸色很难看,见着沈灼颂,稍稍和缓了些,只是道:“……没事,先回去再说吧。” 知青点的女知青都起来了。 总共十一个人,聚在最中间的屋子里。 白星华坐在炕上,另外那四个女知青挨着左侧的炕边坐着。 其他五个人和白星华面对面地在地下站着。 沈灼颂靠在门侧,双臂环抱在胸前,右手单手拎着保温杯。 白星华沉声道:“孙晴,先别哭了,你再仔细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星华姐……要不还是先让晴晴…先去休息吧…反正晴晴刚刚都跟我们说了一遍的,有我们三个在……”那跟着白星华进了林子里的三位女知青里的一位忍不住开口,“你看晴晴现在……她哭的那么难过,再让她回忆,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