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要抓捕的要犯。 众人的动静即便再轻,在这幽静的夜晚,也很难不被听见。男人发觉自己快被包围,立时惊慌愤怒起来:“妈的!你害老子!” 他一把挥开挡在身前的少年,纵身向外扑,眼看就要冲到林子里去。林如海心里一紧,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才能近前,这次若是让人逃了,再抓可就难上加难了。 却不想千钧一发之际,重重摔在地上的少年,竟半爬起身死死抱住男人的腿。任凭对方的拳脚,如同急风骤雨般袭来,也绝不放手。 见状,林如海等人忙加快脚步,匆匆向这边赶来。 眼看自己再无出路,男人手中那把剔骨刀,便泄愤似的冲着少年的脊背刺去。 “住手!” 叱责声并未起到作用,那把刀不过须臾,就在少年背上开了好几道口子。 “大胆陈士平!” 已有属下赶到跟前,却仍旧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那最后一刀,狠狠刺入少年胸腹,下一刻男人被一脚踢倒在地上。 陈士平已经伏法,可怜的少年却经不住折腾,歪倒在一旁的泥坑里。 林如海赶紧上前去扶,少年眼睑微阖,静静地躺在他怀里,浑身抖的不成样子,牙齿死命咬着嘴唇吸气。 黑夜笼罩下,他乱糟糟的头发湿漉漉地沾在脸颊旁,让人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能瞧见泥水顺着头发,一滴一滴蜿蜒至他微张的嘴巴里。 少年看起来就瘦,抱在怀里更是觉得硌人,破衣烂衫的遮盖下,挡不住嶙峋的骨架凸起。腹部和脊背处,加起来四五道狰狞的伤口,正不断往出滋滋冒血。 红色的血混着泥水,打湿了林如海的官服下摆。 即便这样,少年手里仍旧牢牢抓着那个布袋子,丝毫不见松动。 林如海伸手想将袋子取下来,好让他承受的少一点,却怎么都拿不走,最后只能强硬将其掰开。不料袋子似是被剔骨刀刺破,甫一拎起来,就有两三个揉碎的馒头掉出来,骨碌碌滚进泥坑里,霎时染上土色。 这情景,令少年激动地挣扎了几下,又被重重禁锢住,有人正拿着金创药给他的伤口止血。 伤口深可见骨,药粉倒下去时多被鲜血冲走,余下一点挨到患处,却太过刺激,少年的额头上已爬满冷汗。 他如此模样,令旁观的林如海十分不忍,禁不住呢喃到:“你还是个孩子,何至于如此拼命?” 岂料正痉挛着忍受又一波疼痛的少年,忽的抬头:“谁让他抢我吃的!” 林如海一哽,望着地上已不成样子的馒头,叹了口气。 “到底多亏你,我们才能抓住他,你这一身的伤自然需衙门负责到底的,你便先和我们回去吧。” 这次却没有人回应,林如海低头一看,却见少年已陷入昏迷,根本无法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