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是吗?” “不是停。”贺庭温掀起眼皮看人,往日面上覆盖的疏离与淡漠已全然不见,只剩无边的寒意与冷色,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杜白,“我不希望再在A市看见他们——包括他们的公司,明白了吗?” 那就是全部狙掉。 杜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将那句“不计代价吗”给吞咽了回去,直点头:“我明白了,您放心。” 室内沉默一瞬,杜白觑着人的神色,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开口: “贺董,还有一件事,陆氏的董事长找了很多人脉,想跟您单独谈一谈。” 贺庭温一顿,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他冷笑了一声,可眸底翻涌的意味更浓:“我爸找你了?” 杜白没有否认,也并不想参与两父子之间的斗争,恭敬地垂眸不语,表明了他的态度。 贺元叡这两天可烦得烦得要死。 可贺庭温根本就不见他。 但凡有点门路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贺老爷子根本就没打算让贺元叡接手贺氏,这么些年,都是直接跳过他、悉心教导贺庭温,到贺庭温去年回国,贺老爷子就已经逐步放权。 到今天,贺氏,贺庭温说了算。 他的亲生母亲宋言月身后,还站着个宋家。 杜白沉默着。 他的沉默已经足够说明一切,贺庭温嗤笑一声,冷眼:“你不用担心夹在中间受气,杜白——你是我的私人助理,懂吗?” 杜白颔首:“贺董,您放心。” 没有人会站错边。 贺庭温不再说话,只是觑了眼一直没响过专属铃声的手机,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就在他思绪飘远的这几秒,杜白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道了声抱歉,皱着眉一目三行地看着信息,越看脸越黑,到最后,杜白抬头看了眼贺庭温,顿了顿,快速僵硬地开口: “贺董,出事了。” 贺庭温眉一沉。 “乔小姐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堂遇见了贺向泽,还有偷跑回来的二小姐……贺婧仪,底下的人说,贺婧仪言语挑衅,乔小姐……好像动手了。” 在杜白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沉着脸的贺庭温已经快步走到门前,快速地按着电梯楼层,那张紧绷着的脸上,似乎有几丝外漏的焦急。 杜白一顿,连忙跟了上去。 偌大的贺氏大堂中此时一片死寂,一群人站在两侧看着,保镖们也不敢上去阻拦,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大堂中央站着的三个人—— 应该说,站着的两个。 因为贺向泽现在一脸无辜地在旁边看戏,而穿着一身短裙的贺家二小姐贺婧仪被人撂倒在地上抓着头发直直呼痛,仪态尽失,而抓着她头发的人一脸轻笑,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分毫,反而是轻松的那个。 贺氏的员工们心下暗叹,都知道她是谁——贺董的女朋友,传闻中爬上了他的床,摘下高岭之花的乔嘉南。 那些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乔嘉南身上流连着,可乔嘉南本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她只是轻轻弯着腰,半分不狼狈,那身墨绿色的长裙紧紧贴合着她的曲线,构造出了一幅完美的图,当然,前提是她手上没有拽着贺婧仪的头发。 地上的贺婧仪面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是刚刚乔嘉南毫不犹豫当着所有人的面掌刮的,速度之快、眼神之坚毅、以及下手的利落与力度,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包括一开始在旁边“好言相劝”的贺向泽。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乔嘉南会这么不留情面,完全置身份于不顾。 被掌刮之后的贺婧仪显然也是懵了懵,她呆呆地捂着脸看了眼贺向泽,反应了一秒后,便面目扭曲地扑向了乔嘉南,可乔嘉南却顺手将她按在了地上、狠狠地扯住了她的头发。 又是一阵低低的惊呼。 贺婧仪被扯得生疼,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像自己的保镖破口大骂:“你们愣着干什么?都是死人吗?!” 保镖们从惊讶中回神,刚想上手,却被乔嘉南慢条斯理地抬眸给定在了原地。 她说的是:“你们敢在这里动我吗?” 只一句,便将保镖们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 这里是贺氏。 谁这么不怕死敢在这里对贺氏掌权人的女朋友动手。 乔嘉南看出了他们眼底的犹豫与挣扎,她轻笑了一声,眨了眨眼,垂眸望着贺婧仪,开腔满是讽意:“贺家二小姐——连保镖都能不听你的话啊?” 贺婧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