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2 / 14)

了无数精妙细节的世纪大作,最后是一电梯上升的幻听声使她从停滞的时间中走出来。在确认箱子里的内容后她后将带来的行李箱中的必要物品放进去:手机和各类证件。

藤原侑子提着新换的行李箱走出门外,穿过公园时鸟儿们依旧在鸣叫,一如多年以前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仿佛唯有压在箱底的海报颜色在改变。

第 2 章 第二章

\"Tokyo——\"张开手臂,深呼吸一口气,却被呛到,但还是涨红着脸大声喊出:\"A Tokyo!\"

女孩丝毫不在意这意料外的小插曲,双手背在身后,哼着小调跳步前进。周围各色人的视线随着这在炎热夏天中欢快的身影探寻而来:加长帽檐网球帽,刚修剪过的其耳短发,印了巨大的Tokyo字母的黑白T恤,黑色七分裤,同色网状鞋,除了落在胸前的圆形宝蓝色钻石外再不过普通的装扮。

跑出去十几步,女孩回头,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男子一脸无奈地站在距离她十步的地方。女孩停在原地,以两倍速跑回男子身边,弯下腰掀开婴儿车上的遮帘。

“他在笑,可能在做有趣的梦。鹰司兄长,请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和我说话不需要用敬语。”

“我已经习惯了。开始觉得用敬语十分麻烦,在你让我只用敬语体说话后反倒认为这样说话更有韵律。”她露齿一笑,因为过长的帽檐,头抬得很高才看到男人的脸,女孩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一双浅褐色的圆眼弯成了月牙,“如果不合适我会改正的。我们现在是要去别院吗?”

“是的。”男子表情柔和了一些,“行李已经运到住处了。”

“那就走吧。”她背起手准备跳着前进,又突然改变了想法使得前迈的第一步像是愣神踩空了。第二步开始女孩便安静地走在男人身旁,没有再跑,她很快冷静下来,明白自己在暑假快结束时到日本来并非郊游——日本会成为她生活的地方——可能在大学前,可能是永远。湛蓝的天空瞬间成了囚笼,心中生出一片无法倾泻的阴郁,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不是刻意掩盖。

第一堂礼仪课男人提到要做一个“遇事不动声色的人”,她无意识地将这句话放在心里,潜移默化间她率直的性格被磨去一部分,见到十件有趣的事只会笑七次,一次开始忍住笑意却还是转过身噗嗤笑出声;自从雪白的厚灰穿过她的指缝洒落到刚解冻的湖泊中后,她就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身体并不想有任何改变,精神则要求她走到社会所认为的正道,甚至开始攀登阶梯;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小学五年级的女孩无法解释自己改变的原因,或者说她根本没想到这需要解释,所有的事物都有其自行的规律,如果自己没有被干扰绝不会主动触碰,包括自身在内:两种性格的矛盾在造成冲突前不会有影响。

空中雷声炸起一道火花,大雨突如其来,女孩愣神间猛地一颤,抬起细瘦的手臂试图遮挡住瓢泼大雨,当然无济于事。还在空旷地带的人们都在小步跑,她抬头看男人,他正撑开一把黑伞,又弯下腰将婴儿车上的防雨罩打起。

“这个季节会有大暴雨,不要待在空旷的地方比较好。”他一手推车,一手撑伞,“车子在外面,很快就到了,走吧。”

虽然膝盖以下的部分在走路时都被雨淋湿,虽然大风毫不留情地吹过她抱在一起的双臂,她却一点儿都不冷。

路上看着窗外的沉默在男人看来只是小女孩思乡情结的表现,即使在那个故乡已经没有等待她的人,记忆依存。她对居住地的爱不需明说,从她一箱行李里都是那里的痕迹就能看出。

铺着四方大理石的区域,呼吸声都会扬起历史灰尘的城市,现代的喧嚣和地下的寂静回荡在游客心中,在本地人看来被金钱淹没的旅游业破坏了小城的细语。她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据她自己形容是\"家以外的地方都是家\",每家店铺,每条小巷,就连流浪猫的居住地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男人惊讶于她连墙上石块修补的原因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那天帕鲁尼的妻子海蒂,海蒂是从罗马来的舞女。嗯?舞女当然是在舞台上表演舞蹈的。总之,海蒂有一天很晚回家,帕鲁尼和她吵了起来。帕鲁尼是屠夫,性格温和的屠夫,那天他和理发师老头恩佐一起去酒吧喝酒,喝醉后才和海蒂吵架了。他不太会说话,吵不过海蒂,为了发泄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冲出家门跑到几条街外的店铺里拿起屠刀砍外边的墙,\"她说着抚摸了几下墙壁,\"这面墙是好多年前堆砌成的,两刀就碎了一块石砖,帕鲁尼砍了整整十刀才消气。结果那把砍牛骨都没事的刀刃裂成了两半,墙面也出现很深的裂缝。街区和政府都不管这事儿,帕鲁尼也不愿意出钱修,他当着好几个证人的面否认是他喝醉酒后的所为。你猜最后怎么解决的?僵持了几天后北边岛上的“朋友们”出钱修好了这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