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腐烂了。 老婆婆说:“你带他下去吧,顺便帮我将门口的垃圾扔一下,我年纪大了……” 于是耿飒提起门口两包垃圾,背着她儿子下了楼。 厨余垃圾混着背上尸体的腐臭味呛得耿飒睁不开眼,苍蝇成群结队地环绕自己,“嗡嗡嗡”的乱飞。 耿飒说不出那时是个什么心情,好像堕入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异度空间,那里无悲也无喜。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闭,老婆婆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对耿飒致以感谢。 一切都像无声的机器那般运行。 那个清晨,她将两包厨余垃圾和一个老婆婆的儿子同时扔在了垃圾堆。 那里还有无数等待他们转运的“大型垃圾”…… 耿飒收回思绪,她发现申远正担心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她发出的声音喑哑无比。 “耿飒,你脸色好差……”申远扶住她的一侧手臂。 她这才发现申远抓得很紧,已经是成年男性的力气了。 “没事,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耿飒坐了下来。 “是四年前?”申远小声询问。 见耿飒不答,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我以为你早死了……” 耿飒抬头向申远看去,现在她不得不仰视他了,即使是站着,申远也比她高大半头。 那个曾经天天粘着她的孩子正一脸委屈,就像当年她将他的糖没收了一样委屈。 耿飒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其实,我也以为你死了。” 说完两人都无声地笑了起来,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话题转了回来,耿飒收拾好心情,平淡地说道: “那年在植物人化之前确实风平浪静,医院收治的病例都变少了,那时人们还以为渐渐就能回到以前了。 “四年前那次之所以那么惨烈,正是因为人们异想天开的期待破灭了吧。” 申远问道:“耿飒,你在特事处,知道的肯定比外面多,那年确实如同新闻里一样平静吗?什么都没发生?” 耿飒回想了一下,确实无事,那年的工作都不怎么忙,“我想不到有什么激发事件。” 申远摩挲着下巴上参差不齐的胡茬,“肯定有,但是被忽略了……” 他有些沮丧地揉着本就凌乱的头发,“现在还是数据不足……看来只有等到下次游码被拨动的时候了。” 耿飒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抖。 人类……还能撑过下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