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示威正呈上升趋势，因此我们不建议您出门。您的研究资料与研究设备，稍后我们会帮助搬到安全屋来。如果您一定要去脑研所，需要经过我们喻云征处长的批准，我们会为您安排安保人员。”

杨业点点头，便要进屋。

耿飒又说道：“还有，杨业博士，关于您的身体……您的身体状况，我必须向上级报告，希望您能理解。”

“特事处早晚会知道。”

杨业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植物人化的，我研究的就是这个，怎么可能败在区区病毒之下……”说完，便转身进了屋。

接着是申远。

他的安全屋在杨业的后面，于是多与耿飒走了几步。

他说道：“我有个笔记本电脑，在出租屋那里，必须拿过来。那个笔记本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非常重要！今天若不是因为兼职，我肯定带上它。”

“嗯，知道了，你放心，别说一个笔记本，你出租屋里全部的东西我都给你搬过来。”

耿飒很怀疑会不会都是半年不洗的臭袜子。

申远挠了挠鸡窝头，问道：“你知道我的出租屋在哪儿吗？”

“当然。”

“好吧……特事处无所不知。”

两人已走到了门口，耿飒帮他打开房门，又详细地将密码锁的设置方法说了一遍。突然想到，她不用讲这么细的，难道还把申远当成高中那个屁事不懂的小孩不成？

“会了吧？”

可当她抬眼询问申远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乌黑发亮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根本没看锁。

这种心情有点像——你苦口婆心地讲了一道数学题，却发现你教的娃根本没在听！

果然这货还是那么烦人！

耿飒抬高音量，“你要自己设置的！”

“我懂。”申远慌忙点头。

耿飒不想与他计较，只用下巴示意道，那你设置吧。

仿若接受命令般，申远立刻转身在密码锁上一通“啪啪啪啪”的操作。

耿飒：？？？我教得这么复杂？

设置好了密码，申远瞅瞅屋内，又看看耿飒，问道：“我们这就要分别了吗？……今天发生了很多事，都没有好好说话……”

耿飒面无表情，“我的任务完成了。”

鉴于高中时的一些不快经历，她实在懒得和他多做纠缠。

“那以后，还能见面吗？”

申远露出无辜的样子，这个表情耿飒很熟。

他以前总是这样睁着大大的无辜的眼睛——这个能吃吗？这里能坐吗？可以去那里吗？

啧，一副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只是看上去。

“如果有工作需要，肯定会见。”

其实耿飒也有很多事想问清楚，特别是动物产生意识的事，情报科竟然一无所知。还有刚提到的假说，都应该好好了解一番。

申远又扯出孩子那般的微笑，乌黑发亮的眼睛笑盈盈地盯着她，用一种熟悉的来自过去的目光。

眼前的时光倏然与十一年前重合，将耿飒带往刻意忘记的、梦一般不真实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