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纸鸢姑娘，我这边可以派几个会石藩语的士兵过去探探情况。”

***

司川之前在慈恩寺练了些拳脚功夫，但他终究不是个练家子，双手难敌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经挂了彩，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脚下变得迟缓，他努力挥着剑抵抗随时冲出来的恶徒。

沙暴卷席着已离开了此处，露出了搏斗之后的惨象。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运送货物的牲畜，挣扎着，吐出最后一口气。

前方还有十几个黑衣人，依旧在寻找着活的人。看到司川，他们面露凶光，恶狠狠的挥着刀向他奔来。

司川舔了下嘴角的鲜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远处，身怀巨力的呼将一个近身的黑衣人撞了出去。他抬头看见司川，不住的“呜呜”喊着，一边抱紧了木桶，一边朝司川跑过来。

身体内的鲜血向外流失，司川觉得自己变得轻飘起来，视线内的人像开始重叠。

司川摇摇头，手中的长剑，抵在地面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可叹，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风沙扬起，又一阵马蹄声响起。赶来了十几个人和黑衣人搏斗了起来。

是救自己的，司川确认了来人，当即泄了气，倒了下来。

为首的十单趁着无人注意，快速近身到了司川身前。

司川挥挥手，让他装作是附近的游民，路见不平来出手相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泄露他们的关系。

司川着重强调，“留几个活口。”

十单接着又跟黑衣人打了起来。没过多久，黑衣人全被降服。

孙瑞捂着肩膀，赶来跟司川汇报，“大人，我们死伤惨重。还有许多受了重伤的，急需救治。”

布林也被黑衣人砍了几刀，受伤最严重。

他责怪道：“你们防护不利，公主也丢了，你要我怎么向可汗交差？”

司川心中阴郁，言辞十分犀利，“布林大人还来质问我们，这是你们石藩的地盘，出了事情，要问问你们石藩的人。”

“你！”布林被怼了回去，哼哧一声也不再说话了。迅速派了人去五十里外的碎叶城回禀情况。

待布林走后，司川朝孙瑞交代道：“劳烦孙将军尽快审一审，这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司川坐在地上，沉默的想着。

这次刺杀他们的人，下手十分凶狠。一定不是拓跋怙，他没有这个必要。还能有谁呢？敢光天化日之下来袭击和亲的队伍。

过了一刻，审问黑衣人的孙瑞过来回禀，“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他们只说是贩货的商人，在扎兰吉看中了我们的财物，特意埋伏在这里下手。”

司川哼了一声。他们手段如此凶残，可不是求财的样子，就是想杀了和亲队伍的人。

司川交代道：“他们既然不肯说，那我们就带着他们去见拓跋怙。”

大漠上的日头渐渐西落，带着血色的残红，铺在无边的沙面上。余下幸存的人在救治受伤的人，整理物品，还有些被袭惨死的人，要就地掩埋。

大家垂着头，气氛压抑。

遥遥的，黄沙之中，又出现几人。纸鸢驾着马跑在前头。到了跟前，她踉跄的下了马，飞奔到了司川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司川问道。

纸鸢没回复他的问题。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东北方向有大元的军队，所以才让我和纸鸢先走。”

纸鸢双眼红着看着他，想要一个确认的答案。

“嗯。”司川点点头。

在他们离开扎兰吉时，他收到消息，从丽曲调过来的大元军队已经进入预定的集结地。所以刚才让她们俩离开，也是算好了会有人保护她们。

纸鸢撇撇嘴，置气道：“反正我就要回来，你管不着。”

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发白的司川，纸鸢又说不出话了。她瓮着声，去拿了膏药回来，要给司川涂上。

司川顺从的听着纸鸢的指挥，露出了身上的刀伤。

看着一道道刀痕，纸鸢忍不住的抽气。

司川笑了笑，安抚道：“好了，我没事。””

***

碎叶城的主城皇宫内。

大堂内，气氛剑拔弩张，在座的三人正在商量若羌绿洲的分配之事。

白狼王先声夺人，“我不管，我的部族之前一直聚居在边陲之地，可汗可是答应过我，这次若羌绿洲要给我划出一半的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