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暂住的营地沿着一条小溪而建,地势高的一侧是公主的住所,较低的一端是武将和卫兵的驻地。 司川领着纸鸢,沿着小溪下游走。靠着密林边上,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尖顶小帐篷。 “到了,就是这里了。”司川止住了脚步。 纸鸢抬头眺望了和瑛嘉帐篷的距离,估计有一射的距离,暗暗点头。不错,离瑛嘉远点,自己还不想和她一起呢。 司川站在帐门,掀起帘子,让纸鸢先进去。 “里面简陋了些,委屈姑娘了。” 油毡布搭起的帐篷里面,一人的身量高,小小的空间,一览无余。 中间是一个由木板搭起的简易床铺,旁边一个树桩上放着一盏油灯,几本书籍。 纸鸢环视一眼,“挺好的。” 纸鸢不是个娇气的姑娘,荒野她都住过,何况这里已经足够遮风挡雨了。 “那就好,姑娘好好休息。” 说完,司川转身走了,离开时,好像还带走了什么东西。 司川走了,纸鸢张开双手,纵然一跃,瘫倒在了床上。身下的床软软的,纸鸢掀开了床铺往下看,怪不得,底下还铺着干草,心里惊叹着搭帐篷的卫兵们真是太细心了。 躺在床上,身上散着困意。 纸鸢张着嘴打了哈欠,懒洋洋的转着身子,想要仰躺。目光触及帐篷顶,哈欠戛然而止。 一串蓝翅的蝴蝶,从帐篷顶悬垂而落。 纸鸢才后知后觉的才明白,原来他,是将自己的住处让给了她。 良久,纸鸢抬手盖住脸,微微叹了一口气。 帐篷外,司川站在远处。目光仿佛透过帐布,看见了里面的少女。 摊开的手心里,一只蓝翅蝴蝶安静的躺着。失去生命的小昆虫,只留下绚丽的色彩。 ** 车队走到这里,从长安城出发带着的新鲜瓜果和蔬菜大多消耗殆尽。好在驻扎地靠着江水,卫兵们赤着膊下了水,扎了渔网,合力赶水,捕了不少鱼货。 夜晚的营地里燃着高高的篝火,今晚就吃鱼宴。随队的伙夫手起刀落,片片鱼脍就做好了,可瑛嘉也不知是起了什么兴致,非要吃烤鱼。 是以纸鸢不得不陪着她一起做在篝火前,眼哈哈的瞧着鱼熟没熟。 放倒的枯树当做几凳,瑛嘉坐在一头,纸鸢坐在了另一头。 瑛嘉看了看离自己八丈远的纸鸢,有些心虚的说道:“小气鬼,别生气了。我后面还特意派翠珠去看了眼,说你住在司川的帐篷里我才安心。” 提起这个,纸鸢就像炸了毛的猫。她丢下手里的烤鱼,快步走到瑛嘉面前。伸手扯了扯瑛嘉的脸颊,气愤道:“你还说,你都把我丢下了,管我住在哪里”。 “放手,好痛。” 瑛嘉拍着纸鸢的手,企图将自己的脸蛋儿解救出来。 怕瑛嘉又要胡说八道,纸鸢松开了手,拿起篝火旁烤好的鱼,塞到了瑛嘉的嘴里。 “吃你的吧。” 这下,瑛嘉什么也说不出了。 纸鸢气也气饱了。沿着小溪,朝着远离营地的方向往外走了走。坐在了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双手抱膝,独自生着闷气。 缓缓流动的小溪上,忽然生起几个水花。 是金龟一家从水里冒出来,下午的时候纸鸢把它们放在溪水里透透气,它们看着失落的纸鸢,想要出言安慰她。 纸鸢摆摆手,“我没事。” 身后跟着传来一句,“可我看着姑娘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纸鸢的背后瞬间僵直了起来。纸鸢不敢回头看向来人。 静谧的夜因着司川的到来变得不再平静,连空气都粘稠起来。 司川走了过来,看着缩在一处的少女,低语问道“姑娘是还在生我的气?” “哈哈,哪有。” 纸鸢不肯承认,此刻,她就像是将头扎在沙堆里的鸵鸟。看不见,就是没有。 “那姑娘对我,怎么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说。” 她无言以对,映在溪面上的倒影尴尬的笑着。 司川也没有再逼问。顺着纸鸢的话说着:“那就好,我还以为姑娘还在生我的气。那我真是难辞其咎了。” 纸鸢低低的舒了口气。 “噢,对了。还有一事要与姑娘商量,我那仆人一路与姑娘的宠物同行,生了感情。想问问还能否由他继续照顾?” 纸鸢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