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渐渐的他也就不敢往前院去了,只每日喂养好那头黑鸟,就闷在后院里了。 昆仑奴提着生肉站在小院中,不解的挠着头,奇怪了,往日这个时辰必然在院子中间大摇大摆的黑鸟去哪了? 昆仑奴环顾四周,眯眼一瞧才发现那只黑鸟正团成一个球,在房檐下安静的猫着呢。、昆仑奴不知道这位大爷今天是抽了什么风,他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呢,可不敢去招惹,他远远的将肉抛了过去。 黑鸟被这动静惊起,抬眼看了看昆仑奴的身后,又瑟缩着藏起了自己的脑袋。 “你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听得声音,昆仑奴回头一看。他疑惑的看着纸鸢,这个姑娘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纸鸢瞧着昆仑奴的样子,应该不是主人,她换个问法,“你是下人?” 昆仑奴点点头,露出一口白牙,羞涩的笑了笑。 如此看着还不太聪明的样子,那就好办了。纸鸢接着说道:“我们想暂时借住一段时间,我这里有些金银钗子,可以当做酬金。” 说罢,就将之前瑛嘉丢弃的钗子拿出来,递给了昆仑奴。 昆仑奴连连摆手,他不能收。 他脑子转了转,主人只说要照顾好黑鸟,没交代不可以让人来住,所以应该是可以的吧。 想明白之后,他又朝纸鸢点了点头。 纸鸢被昆仑奴呆愣的样子逗笑了,问道:“你叫什么?” 昆仑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奋力的张开嘴巴,却只有依稀的气声。 “你叫‘呼’?”纸鸢试探的问道。 昆仑奴傻傻的笑了,对,他以后就有名字了,叫‘呼’。 此刻的小院主人,还全然不知自己的家被两个“强盗”堂而皇之的侵占了,就连自己的奴仆也倒戈了。 司川此时在平康坊里的芙蓉楼里,坐在二楼的临窗位置。 身旁的窗牖开了半扇,他眉眼一抬,便能看到对面四方馆的客栈,如今倒是安静,客舍窗扇紧闭,不让人窥探丝毫。 室内燃着司川最爱的花草香,笼笼的盈满屋子,他面色平静,一刻钟后,房间的门框被人从外面敲了三下。 司川将视线收回,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进”。 来的是多日不见的十单,那日在曲江池畔和司川重逢许久后,便听着司川的吩咐,一直在暗中监视着石藩国使臣入长安城后的动向,今日他是得了司川的召令过来的。 司川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这几日石藩国的使臣可有什么异常?” 十单入了座,抱拳回复道:“主子,属下连日盯着拓跋怙,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只是会间隔一两日找几个□□取乐玩耍,剩下的就是在长安城内闲逛。” 司川漆黑的眸转了转,这拓跋怙在国宴之上出尽了风头,公然压着元丰帝将天宝公主嫁给了他,在宫外又如此低调,倒像是有些刻意了。 司川放下茶盏,接着问道:“除了拓跋怙,他身边的人呢?” “这……”十单哑然,旋即起身,面漏难色,“回主子,属下只盯着拓跋怙了,没有顾及其他人。是属下思虑不当,没办好您交代的事情。” 司川沉默片刻,“无事,既然没什么特别的,暂且不用盯着了。” 司川摆手,让十单坐下,“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亟待你做。” 十单瞧着主上凝重的面容,此事应该是颇为重要,他侧耳过来。 司川低沉说道:“你速去联系几个死士来长安,务必要手脚麻利,下手很绝之人……” 十单听着点了点表示明白,又听着司川交代几句后,便警觉的离开了。 花草香幽幽的燃起,司川静坐思量着。 如今元丰帝心意已定,和亲的圣旨不日就会昭告出来。若此时拓跋怙在长安城内遇刺,能一击必杀是最好的,若不能,也会给石藩和大元之间制造些龃龉和嫌隙。 街上传来一阵喧嚣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司川的思绪,他抬眼向下望了望,打头的那个虽穿着一身常服,他一看认出是千牛卫的中郎将庚严。 不像之前出行的甲胄随身,今日倒是十分低调,想必公主私逃出宫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皇上派了身边的禁卫军私下来找。 司川看着街上,确实多了些陌生的面孔,在探查着来往的路人。 他昨日得到苏绾的消息,纸鸢带着公主从芳林门出去就没影了。但愿这个纸鸢能带着天宝公主多藏些时日,拖得越久,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