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自己的架势。 白清漪见他这样刻苦,既欣慰又有些心疼,拍了拍他的肩到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力所能及。” 她看得出来,即便是没有人教,墨明初攻 刀道是极有天赋的。 虽然只是给他看秘籍,教他冷兵器的功法通式,他依旧进步飞快,无师自通吃下一本又一本典籍。 白清漪心里存了个疑影,墨明初练刀,也太顺了些。 她探查过他已经启了蒙,底子很好,是从小就习武的根子。但那时没有多在意,现在细想,不排斥墨明初天赋高的可能,他也可能从前,修习过刀道。 但是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也无意去探求墨明初的出身。 白清漪愿意相信他,将来会成为京戏曲艺的传承者。 …… 墨明初近来睡得愈发不安稳,那天他撇开 众人远远地看了一眼,白清漪怀里那柄宝刀, 焦灼了他的视线。 月黑风高,夜半三更。 白清漪踩着疏影拾级而上,推开了镇灵厅的殿门。 老而旧的朱漆木门吱呀一声轰然大开,如水冰凉的月色倾斜而入,只映出白清漪的影子,和她面前巨大的蒙了灰的圣女像。 脚步踏在青石板砖上音质清脆,在整个大 殿回响,白清漪站在圣女像前,仰头看着面前 可谓面目慈爱的神像,面无表情。 白清漪背着神像在这灰暗的寂静中,慢慢踱了两步,才道,“梁上君子,还不现身?” 三息后,墨明初慢慢从那神女像后转出,手里握了一柄刀。 墨明初知道师尊既能发现自己,那就是瞒 不住了,他叫了一声,“师父”,随后又更 正道,“我没在梁上。” “在哪儿无所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白清漪也没回头,轻轻问道。 “青霜。” 雪亮刀刃折射出月光明亮,白清漪瞥见了 偏在殿门一角的光斑,“你是墨家人。” “我是。”墨明初神色异常决绝道。 “我最近一直很奇怪,”白清漪接着坦言道,“最近你无端刻苦,卧房里之前的东西都少了,半月前听说你向管物处要了块黑布。” “望与既望,这两天三更时你的卧房都没 人,我放置青霜后几天来查看,发现刀刃下五 寸处的缺口已经补全,且长出了淡淡青芒。方 才我在你卧房发现了你的包裹和两封书信,一封给我,我没有读。” “墨明初”白清漪眯起桃花眸,音色凌冽道“你要做什么?” 沉默一瞬,墨明初答非所问,“你看探我 的房间。” 白清漪没有答话,他看向墨明初,十九岁 的青年已经比她还要高了,几乎高出一个头。 青年已经完全抽条,长成了一裸沉默的树,常年刻苦的修习使他身体厚实,宽肩窄腰,人高腿长。 “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墨明初低 声问。 “你此行的目的。”白清漪道。 “拿回青霜,回京。”墨明初道,“师 尊,我给你说件事。” 时光倒流回一年前,那时候,白清漪从清 河镇的一个小村落里,捡回了他。 五年前,宦官扶持建王登基,一时间阉党横行,纵横官场,只手遮天,百官敢怒不言,但总要有反抗的第一声号角。 墨老将军吹响了这声号角,但,枪打出头 鸟。 墨明初此生难忘墨府被抄家的那一天。大批的官兵涌进来,宦官拿着缉捕令当扬治住墨父,老将军没能战死沙扬反倒死在了宦官的铡刀之下。 等他在城郊的树林里钻出来时,均已经设了力气。 可是追捕他们的人还有力气,墨明初东躲西藏,他穿得贵气,一看就与普通是富贵公子不同,衣袍上的家徽更是明显。 第一次流亡,墨明初席天慕地坐在山洞里,看着天上的浩瀚星河,恨意扎根在心里。 烧掉带家徽的外衣,拆散发髻,抹脏自己 的脸扮作乞儿,再进城,听到的是墨家诛九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