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漫长的飞行回家时,输入门锁密码后却一次次显示“密码错误”。他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心想没走错楼层啊。 刘思宇掏出手机,拨通沉鸢的电话,“阿鸢,换门锁了?怎么没跟我说啊。” 沉鸢从工位走到无人使用的会议室后才开腔,“前几天晚上我正在家里吃饭,门口突然有人输入密码,还输对了,把我给吓坏了。我心脏不好,为了避免下次再有人这样,所以就把密码重置了。” “站在我们家门口输密码?还输入正确?谁啊?”刘思宇后脊背上升起一阵名为“不好预感”的寒意。 “第三个知道我们家密码的人啊。” “哦哦……是雅纯吧?她来了?” “嗯。” “她来干嘛?” “你说呢?”沉鸢故意反问。 “我怎么知道啊。倒是之前,去年吧,她跟家里吵架来咱们家借宿过。我怕你不乐意,就没告诉你。”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主动交代一些,还有机会争取宽大处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乐意呢?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人?” “你是咱们小窝的女主人,你理应是第一个搬进来的女生啊。但是雅纯没地方去,如果我在你正式入住之前就收留了她,担心你知道了会不开心。阿鸢,你看吧,你是不是已经生气了?” “我生气是因为你故意对我有所隐瞒,不是因为你让她借宿的这件事儿。”末了,她语气渐软,很没安全感地补了句,“真是你表妹?” “当然。你想想看啊,咱们是要结婚的,你以后完全可以跟那些七大姑六大姨打听,亲戚堆里有没有刘雅纯这号人物。再说了,春节咱们都得走亲访友吧,互相串门的时候你铁定能碰上她。” “密码123987。挂了,我还有个面试。” 打消了沉鸢的疑虑,刘思宇暗松一口气。他重输密码,进入家门。想起刘雅纯疑似上门挑衅的行为,男人不耐地扯了扯领带,拨打对方电话。无奈现在是关机状态。 刘思宇摁断挂机键,转而打开了公司供内部员工使用的APP“掌上鸢航”,查看刘雅纯的排班计划。果然,人此刻是真的飘上天了。 下午五点半左右,午睡了两小时的刘思宇醒来做饭。正解冻牛排、清洗小番茄时,刘雅纯的电话回拨了过来。 他擦擦手,拿起手机,还没开口就听对面娇声问:“想我了?” “刘雅纯,你是故意挑我在国外的时候上我家的吧?而且还不敲门直接输密码,你让沉鸢怎么想?” 刘雅纯沉默一阵,声线变得委屈,“我只是怕你女朋友发现伞不见了,想要偷偷把伞还回去而已。前几天不是大暴雨吗?我听说机场滞留了好些人,就以为她回家也会比平时晚,而且到了你家楼下抬头看,屋里明明没有亮灯啊。可没想到啊,开了门才发现她居然在家呢。” “真的?” “你不信我?”语调更委屈了。 “信啊。”半信半疑吧。“不过,以后可真别再这样了,阿鸢聪明又敏感,会起疑的。” 埋下怀疑和猜忌的种子,正是她想要的啊。不然眼睁睁看着他俩情比金坚地走进婚姻殿堂吗? 电话那头的年轻女人无声但得意地勾起了唇,玩味得很,“有什么可起疑的,我们不是表兄妹吗?”尤其念到表兄妹一词时,咬字明显加重。 “伦理身份上是,但我们不存在旁系血亲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沉鸢以后嫁过来迟早也会从三姑六婆那里听说的。” “表哥,对不起嘛,我这次只是好心办坏事了,也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露出马脚啦。那……这个周周四你还来吗?” “来不了。” “为什么?”一丝愠意从心肺升到了喉管。 “她有鸢航的家属APP,可以随时查看我的排班。” 刘雅纯终于发作,“那也是你给她弄的吧?这不是方便她查岗吗?你干嘛要给她弄这个权限呢?” “她是我女朋友啊,我不给她授权给你授权啊?” 刘雅纯顿然哑口。 “雅纯,当初你先跟那小子谈恋爱的时候,咱们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今天不复述了。不然会怎么样,你知道的。” 过了半晌,冷静后的刘雅纯再次用起了以往屡试不爽的那一套,撒娇又任性地说,“我不管,周四我在老地方等你……” 台风过境后的夕阳格外灿烈。 沉鸢抵达11幢楼下时,竟意外在枫叶小径中偶遇了十来天不见的大橘兄。 云巅之城有好几只流浪猫,沉鸢偶尔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