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心门(1 / 2)

筝筝入耳 缇上墨兮 1047 字 2023-07-04

蒲盛夏虽然有些惊喜,但是更多的是心里庆幸钟柔终于迈出了那扇紧闭内心的大门,迈出了所谓最艰难的第一步。

蒲盛夏这个年龄,看过的人和事比钟柔多了太多,年少时遇到过像曾婉这样光芒万丈的人,后来瞧谁就都黯淡无光。

少女的心意太明显了,蒲盛夏不惧不恼,更没有鄙夷,他如实告诉钟柔:“曾婉,是我的前女友。”

钟柔紧绷的神经松懈了,眉头舒展开来,把小确幸都写在了脸上,睁开眼睛,欣欣然地“嗯”了一声,仿佛刚刚一切都是云烟。

王山中先生是全国闻名的古筝艺术大师,他的表演会上,观众席人山人海,看着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钟柔的喉咙一紧。

钟柔一抬头,眼前是紧紧揪住她袖口的蒲盛夏,他眉眼凛冽,生怕自己在人群中走散。

但是忽然,蒲盛夏眼前一抹异样的神情一闪而过,他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抓紧钟柔袖口的手,涤纶的布料从他指尖滑过。

人流匆匆而过,钟柔开始惊慌失措,鼎沸的人声在她耳边萦绕,那抹俊秀的身影融入在人群里消失,丝毫不见踪迹,恐惧让钟柔感到耳鸣。

“翁——翁——”

她站在人群之中,怀里紧紧抱着蒲盛夏的背包,在车上蒲盛夏险些落下,是钟柔帮他拿了出来。

她攥进了背包的布料,指尖收缩得很紧,她想要走出场地,入口处也早已水泄不通。

钟柔强忍着恐惧与无助,拿着入场券,紧紧盯着上面的座位号,左侧二排三座,左侧二排三座……

她鼓舞自己:只要找到座位,一定就能再见到蒲盛夏,钟柔,不要慌,你可以的。

她可以的,她不应该畏惧而逃避人群,她早已成年了,不该再缩在家里的那一席之地。

钟柔止不住地发抖,但她可算是发着抖找到了左侧二排三座,来往的人太多,免不了推搡,对了好几遍座位号,她才坐在了朱红的座位上,但环顾四围不见蒲盛夏半分身影。

钟柔还是止不住地紧张,她喉咙发哽,手也不住打着颤,她想起怀里的背包,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焦虑席卷而来她也顾不得什么。

她忙里忙慌地翻找蒲盛夏留下的背包,抱着侥幸心理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刚才那个司机先生的电话,想问问蒲盛夏是不是在计程车上等她。

钟柔没能翻找到蒲盛夏的手机,打开背包时,入目地确实密密麻麻的小白瓶:伊马替尼,索拉非尼,硼替佐米,血管抑素……

钟柔颤抖地着看它们的使用说明,疑虑、讶异和另一份恐惧席卷而来。

她心里大致有底,这些药大抵是抑制肿瘤性疾病的药,数千万种可能在钟柔脑海里徘徊,她目光空洞,身子发抖得频率也降到微小,她劝说自己:万一,这个背包其实是司机先生落下的呢。

钟柔懵懵懂懂之间,王山中先生就上了台,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背包,眼神空灵灵地望着王山中先生,王山中先生似乎也一直在打量她。

王山中先生穿的是白色中山装,坐在台上手指翻飞,演奏着一首《寒鸦戏水》,凄凄凉凉,悲悲戚戚,钟柔不知不觉地共了情。

美妙绝伦的筝声穿到她耳边,又带着风拂过了她悄无声息落下的泪珠,一曲了罢时,余音绕梁,钟柔抚了抚自己的脸庞,早已是一片粘腻。

筝曲演奏完,王山中先生就目光凛凛地望着钟柔,瞧她红润的眼眶,眼里满是欣赏,又留着台上,取过话筒,对着台下听众说:

“方才这首《寒鸦戏水》实在悲凉,但王某想同各位讲的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无论何时,我们都得把心态健康,开心快乐放在第一位。对于我们所畏惧的,就大大方方去战胜它!自信、大方、开朗不是谁独有的资本,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利活成这样精彩的姿态!”

台下早已沸腾起来,不断喊着“好!”“说得对!”,而王山中先生就静静地看向钟柔,意有所指。

演出结束时,听众纷纷退场,钟柔也不再颤抖,从容了很多,想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出会场,措不及防地,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胳膊。

钟柔还是有些受惊,匆忙回头,见到了蒲盛夏那张阳光帅气的脸,蒲盛夏若无其事般,瞧了钟柔怀里的背包一眼,说:“原来背包在你这儿呀,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丢了呢~”

会场嘈杂,蒲盛夏的声音钟柔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印证了内心的猜测,但她只是扬起嘴角朝蒲盛夏微笑,对他说:“谢谢你,蒲盛夏。”

这是钟柔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喊他的名字,不是“盛夏哥”,是“蒲盛夏”。

蒲盛夏没有惊喜,没有讶异,钟柔的这句话震耳欲聋,但似乎是在意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