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异样明媚,透过窗户就窸窸窣窣地晒在了蒲盛夏身上。 或许是昨天下午睡得饱了,又或许是“曾婉”这个名字折磨了他一夜,总之,他彻夜难眠。 蒲盛夏揉了揉杂乱的头发,刷牙洗脸后打了门,楼下已经有几个婆婆阿嬷在打牌。 蒲盛夏精准地从人群中捕捉到了那抹熟悉又明艳的背影,她穿着短t短裤,乱糟糟的长发随意地盘起。 吴阿嬷望见了站在二楼阳台上的蒲盛夏,急忙挥挥手,又大声冲他招呼喊:“盛夏!快下来啊!曾婉这丫头在这儿呢,你做个儿不还说想和她打个招呼吗?” 蒲盛夏肉眼可见地浑身一僵,吴阿嬷却只当他害羞了,反观曾婉,却自然地笑着回头望向他,满脸玩味,还冲他挑了挑眉。 往事如潮又涌上了脑海,曾婉还是那么开朗,那张明媚动人的脸上是俏皮狡黠的神情,曾经他为如此迷人的她而沉沦。 清亮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蒲盛夏的耳朵里,曾婉冲他喊:“你好!” 蒲盛夏愣了好久才下了楼,吴阿嬷给他端来面条,和他说:“这丫头早上起来煮的面条,还给你留了一碗。” 蒲盛夏望着那碗飘着青葱的面条愣了好久好久,才“嗯”了一声,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曾婉忽然凑在他身旁,问他:“好吃吗?” 蒲盛夏呼吸一滞,抑制住心头不改涌上来的情绪,对她说:“嗯,和以前一样。” 阿黄婶突然“欸”了一声,戳了戳曾婉的胳膊:“丫头,你和这帅小伙以前认识啊?” 曾婉回过头,落落大方地笑着,对阿黄婶说:“昂,是啊,前男友。” 蒲盛夏闻言,又被呛了一口,铁青着脸喝了一口面汤,曾婉还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地对他说:“慢点吃。” 阿黄婶和吴阿嬷两人都尴尬地笑了笑,虽是知晓曾婉这丫头不正经,却不想又一次让她二人大跌眼境了。 盛夏的微风轻轻拂过曾婉的发梢,曾婉缓缓讲起他们以前的故事: “以前呢,我们谈过一段,四年前,阴差阳错的,差点都结婚了,年龄差距有点大,家庭背景也不合适。我俩父母也不同意啊,一开始我俩闹死闹活的,后来也散了呗。” 蒲盛夏安安静静地听起曾婉轻声谈起他们的往事,潇潇洒洒,语气泛泛,好像谈起一个普通的故事,毫无牵挂。 是啊,今年他二十五了,曾婉也三十三了。 心里还有所羁绊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阿黄婶听完又问曾婉:“丫头,那你还记挂着这小子?都三十三了,也不见得再找一个男朋友。” 阿黄婶问完轮到曾婉一愣,蒲盛夏也在等着曾婉的答案,吴阿嬷更是不动声色地戳了戳阿黄婶的胳膊,示意她问得不妥。 曾婉都在四季小院住了两年了,阿黄婶早把她看成自己的女儿,也是真心想问问她的内心。 曾婉愣了好久又“嗨”了一声:“我是觉得,我这辈子也不能再遇到合适的人了。” 阻断在曾婉和蒲盛夏之间的不是父母,也不是年龄,到头来还是他们不够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