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因有话要与白少卿谈。” 白走木不想跟个仆役费口舌:“你我素不相识,有什么可谈?” “杀害猎户与大少爷的凶手,白少卿可有关注?” 白走木眼尾警惕一紧:“你要说什么?” “告示张出,言凶手乃是鬼匪余孽陈市泽所为。我曾是境月楼的戏子,陈市泽是我的旧头家,这案,不是他所为。” “你如何能断定?”白走木终于肯正眼瞧他。 “命案那日,陈市泽在境月楼中唱戏,没有作案时间。” 白走木仰仰头,眉头思索般挤在一处。 程长弦叠手,冲他躬身:“请白少卿端正此案,替程长弦与两家猎户寻一个公道。” 白走木眼珠撇撇:“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程家…于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管。” “那你凭何认为我会插手此事?” “因为这是你因尽之责。” “嗯?” 程长弦舌头抵在齿边。 李尺破此案,大概风头出尽,依照他对白走木的了解,此人一贯心胸狭窄如鸡喉,根本不可能容忍刚刚上位的李尺得这种大功,比他一个老人更得脸。 若李尺有破绽,比起他自己,白走木怕是恨不得第一个去揪人家的小辫子。 “因为白少卿碧血丹心,秉公认职,自是看不得错案残留于世。” 程长弦闭眼沉嗓说着瞎话,白走木偏听得一清二楚:“此言,甚有理。” 两人交谈一阵,程长弦让开了道,白走木携马,似想到什么,回头。 “你这张脸,放在程家当下人可惜了,不若哄个富婆,以色侍人,更有前途些。” 他离开的背影急快了许多,程长弦顺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口气。 这边,方樱一扭头,不见阿忍踪迹。 这小子,总瞎跑什么。 礼成,众人往马车上回,程印岘路过她时,忙移开眼睛,躲到程醒琪身后,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长嫂。”程醒琪含着唇:“您切勿太伤感,要保重身体。” 小姑娘自己尚在伤情时,先来安慰她,方樱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保重。”方樱拍拍她的肩头。 做戏也要雨露均沾,她又看向程印岘:“小叔子也要保重。” 程印岘咧出一个极其生硬的笑:“嫂嫂说的对,呵呵。”然后忙拉着程醒琪先走一步。 “妹妹,你以后离楼回怜远一点。”他暗暗附在程醒琪耳边。 程醒琪懵懂瞧他:“阿兄何出此言?” “那个女人…”程印岘犹豫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会吃人的。” 程醒琪不信,蹙眉:“阿兄胡说。” “我没胡说。”程印岘不敢多解释:“反正你离她远远的,别有任何往来。” “不要。”程醒琪话轻柔,却很毅然:“长嫂丧夫,已经够可怜了,若连咱们程家人都给她为难,你叫她怎么活?” “她怎么不能活!”程印岘急眼:“她可不像你这般乖巧听话,她脸皮厚如城墙,会比谁都活的好。” 程醒琪一听这话,眼中微动:“阿兄,你是不是觉着,只有乖巧听话的女子,才配活的好?” 程印岘为难地抠抠下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阿兄一点都不乖巧,这些年,也没见你有那天活的不好。”程醒琪轻瞥一眼,扶住丫鬟的手:“可是女子不一样,你可知,外头的风语都传什么?说长嫂克夫,才把长兄克死了。但我们都看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新婚之日,不过站在那里而已。” “妹妹…” “她已没有夫君,独身一人,还得被人在后头戳脊梁骨。”程醒琪连生气时也口齿清晰,听不到一点崩调:“要我去疏远孤立她,我做不到。” 程醒琪上马车,程印岘还想从窗里与她说话,可她只放下帘子,理都不理。 远远的,方樱便看见程印岘在程醒琪的车前吵闹,又被程老祖母揪着袖子拉走。 有人来到她身前,奉上一句熟悉的节哀。 方樱抬脸,瞧见个五官端庄的男子。 “弦弟走的匆忙,此后弟妹若有艰难之处,尽可同我说,小忙总能帮上。”夷斟拱手道。 “多谢。”方樱不识得他,但瞧着没有恶意,谢就完了。 “回怜,怎么不走?”符青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