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2 / 3)

的,那背后之人倒是淌过浑水,鞋底清白。

凭什么?

什么玩意儿啊!

就算她该下地狱,也要找出背后做手脚的人,拉着他一起下。

“经过一番思虑,我想通了。”方樱盘腿坐起,手腕搭在膝上。

“既然陈市泽不是杀害程长弦的凶手,绝不能放任此事不管,得找出真凶,让他遭报应。”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阿忍不解。

方樱扶眉伤情:“只是突然想起我那早死的夫君,唉。”

“他是那般正直伟岸,风度翩翩。本该前途一片光明,却横死歹人手里。作为他的爱妻,我怎能放任夺走他性命的真凶逍遥法外?”

方樱锤着心口,痛心疾首:“就算全天下都能放任,我却不能,我得给他的亡魂一个交代。”

她转脸,对上怔在原地的阿忍。

他失神了很久的眼突然回神,映入她正义愤慨的面容。而后那瞳孔震了震,似有强烈的波澜划过,还没看清是什么,便转瞬即逝。

“你真这样想?”程长弦轻轻开口。

灯影下,姑娘病容未消,坚定的点头:“我会为我夫君,寻来一个真相。”

程长弦看着她泛苍的唇角,耳边侧过窗外的风声。

真相。

她想要,给他一个真相。

“可你能做什么?”

“我虽一介弱女子,但别忘了,我相公可是程长弦。”她笑笑:“我自然也不差。”

程长弦心口一顿。

他死在一团自己尚未看清的迷雾中,孤身走着,无人能问。

剥开迷雾会看见什么尚未可知,他以为只有自己在意。

但楼回怜颤着娇柔的病身,用虚弱的唇说,要给他一个真相。

她半生在宅院内长大,哪见过什么大风大浪。

可现在,竟想为他去蹚没蹚过的浑水……

在她的心里,他是那般正直伟岸,风度翩翩。或许,是她真切想依靠一生的人。

程长弦垂下眸。

他是否,对她成见太深了。

“跟你说也无妨,我突然想起……你们那陈头家早就死了,就算斩首,斩的也是他的尸体。”她抱着胳膊:“他被我雇去的那小厮杀了。”

“什么?”程长弦眯紧眼。

“当然,是他先要杀小厮,一点活路都不给你们,小厮要不杀了他,你们俩都得死。”

程长弦也知道陈头家的作风,沉口气:“那就不算故意杀人,算是防卫。”

“我猜,”方樱支脸:“陈头家只是个喽啰,平时负责抛头露面。”

“嗯。”程长弦点头:“境月楼幕后令有其人,能用随意他的尸体做文章,他不过是个工具。”

这也中方樱猜想。

境月楼背后的人,大理寺的人,暗杀程长弦利用鬼匪脱罪的人……

应是同一波人。

其中牵扯像是个勾连在一起的闭环,这件事怕不仅仅是大理寺内斗那么简单。

方樱指尖一慌,想起入境月楼那晚,所见棕色的双眸。

师父,你究竟,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方樱把头埋进胳膊里,鼻下传来一股清甜的香气。

她瞥眼,瞧见一包甜梅。

“你不是说都撒了?”方樱边说,边兴奋地从阿忍手里接过。

“是撒了。”程长弦由她拿去:“咳,后来又买了些。”

她捡起一颗塞进嘴里,脸上的血色都回来许多:“好吃好吃,嘿嘿。”

“咳,有那么好吃?”程长弦清清嗓子。

“是呀。”方樱捡一颗给他:“甜食能解千万愁,吃一颗,心情都会变好。”

程长弦是不懂,愁怎么来的便怎么解,怎可能一块甜食就解了?

“我不……”

他话没说完,舌尖传来蜜味,他低眉,眼见苍白的病容,笑的能如春花明媚。

“好吃吧。”

“嗯。”他咽进她塞来的甜梅。

梅味儿起初是甜,糖衣裹没了,嚼起来,是发酸的梅香,涩的牙后泌口水。

她已吃了好几颗,一边笑一边吃,也不知哪来那么多可高兴的事。

程长弦动动喉结,侧开脸。

方才蜜饯撒了一地,糖铺子关门,再买不着。他瞧见路旁两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