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去向茶柜,脚下一麻,软在柜旁。“哎呦。”腰撞在柜脚,方樱摊坐地上。 “怎么了?”阿忍询问道。 “没事。”方樱抿着唇:“不小心摔倒。” 她扶柜壁想要一点点站起,可视线越发模糊,连冷汗也透着无力感。 额间一温,玫瑰香爬面颊,阿忍半蹲在她身边,指尖探着她额头,侧侧漂亮的下巴:“你额头很烫。” 方樱不置可否,瞥他:“你又用我的浴花?” “你的?” “不然呢,难道是你的?” “哦。还以为是你亡夫的。” “…以前是他的,现在当然都归我。” “少夫人当真霸道。” “切。”方樱扯扯嘴角:“你随便用我东西,还说我霸道?女子的浴花是你一个外人能随便用的吗?叫别人发现了还以为我跟你苟且一处呢。” 方樱嘴上不愿输,吐字却越来越虚弱。她手腕失劲,用肘勉强支地,地面冰冷,冷得她轻抖。 那浴花都是程长弦没用完的,她看着成色挺好,不愿浪费,顺手接着用了。 她也想不通为何程长弦爱用玫瑰香,她还以为他都拿鸡血泡澡,才能每日如吞了鸡血般劲头十足。 “少夫人原来也看重名节。”阿忍淡淡张口。 “你管我看不……”她没说完,腰被人勾住,阿忍叹着声,将她从柜旁打横抱起。 “就当你夫君从棺材里爬出来用了吧。”他的气息温热,语气透着疏离。 程长弦常泡抗毒药浴,玫瑰味浓,可掩药味,用着就逐渐习惯了。 姑娘任他抱去床上,不挣扎,也不反抗。 他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还以为少夫人会又吵又闹,不准我碰你。” 她瑟瑟缩进被子,只露半张虚白的小脸:“你见我生病好心帮我,我闹你干什么?” “你竟明事理。” “嗯,你更明事理。”她忽然冲他眨眨眼,瞳孔像两个小漆豆:“而且你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便如观音菩萨在世。” “少夫人烧糊涂了?” “没糊涂,你都挨我夸了,帮我煎碗药呗。”方樱眯眼笑笑:“普通热病,小厨房里备了退热药的。” 程长弦就知道她突然变脸准有问题。不过就算她不说,他也会管。毕竟是那晚她让床于他,才会着凉。 他没说什么,煎药拿给她,她却连勺也不用,一饮而尽,又被苦的撇撇嘴:“有蜜饯吗?” “没有。” “那你去叫红丫,让她帮我买些来,糖铺子就在隔壁街。” “少夫人既已喝药,早些安睡。”程长弦起身,并不想应付她多余的要求。 “也行。”她虽答应,却嘟囔不断:“唉,也不知是给谁让床,才着凉落到这般境地。”她转过身,委屈的后脑勺躺在枕上,圆圆一颗:“咳咳,药怎么这般苦,就像我的命一样苦。” 程长弦揉揉无奈的鼻梁。 他去红丫寝房,敲几下门,无人应答,屋后却传来女声。 “我回楼府,是给小叶送糕点的。” 这是红丫的声音。 程长弦瞧见屋后的人影,往里走去。 “红丫妹妹,为何大老远去给小叶送,可是专门与他私会?” 程长弦步子一顿。 九鼓? “并没有。”红丫帮否认:“我一直把小叶当好友。” “可是,”九鼓高大的影子走到红丫身旁:“我不把你当好友。” “什么?”红丫震惊:“你讨厌我?” “不是。”九鼓又靠近一步:“我怎么会讨厌你。” 程长弦低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在了墙根旁,即便不耻,他还是把耳朵往前凑了凑。 “红丫妹妹,直到遇见你,我方知什么叫一见钟情。我承认,我嫉妒小叶,嫉妒他和你有那么多过去,嫉妒你给他送糕点。” 九鼓捂住心口:“我也好想和你有那么多过去,好像吃你送来的糕点。可我不像小叶那样机灵,我除了一身精壮蛮力,高挑的个头和踏实的胸膛还有一套位于郊外的老屋宅。” “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九鼓哥,你别这样说。”红丫连忙扶住他:“你有情有义,怎么能算什么都没有。” “有情?有义?”九鼓握住红丫的手:“可我只想有你,我不把你当好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