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没事,你去那托盘里拿张大钱,怎么着都能敲开药房门,剩下的就当作是的你跑腿费。”方樱叫她宽心:“程长弦遗产多的是,有的花。” 待红丫走后,一只苍白的手虚无地握住方樱腕上。 “说了别动。”方樱不敢把手从他胸口上放开。 “我问你。”小戏郎咬着牙:“你叫戏子的钱,难道用的全是程长弦之财?” “也不能这么说。”方樱右手拉近祭品盘子:“他生时自然归他,他死后遗产便归我,我是他的遗孀嘛,随便花。” 程长弦无话可说。 此女脸皮厚重,万中无一。 他眼见她捡起祭果,吹不净上头的灰,硬往他身上抹了几下,心安理得的啃进嘴里。 程长弦肺疼,眼泪再度溢出眼眶,哭的肩头抽搐。 “别哭了,你是不是也没吃饭,肚子饿?” “与你何干!” “哎呀,那也没法子,你现在吃不了东西。” “呜呜呜。” “够了。”她语气渐无耐心,咽下果子,眼中尽是恐吓:“别哭了!” 程长弦莫名一震。 原来她凶起来是这般模样,与她相识十几年来不曾见过。 她对阿忍的真心似乎不是想象中的至死不渝,舍得对他这样大呼小叫。 她可没这样凶过自己。 程长弦别过下巴,擦去眼泪。 “这就对了。”她倒欣慰:“没什么过不去,你信我,一定让你活下去。” “怎么信?这毒并非这么好解。”程长弦不忍直视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 已经到了这种时刻,她也不忘吃他豆腐。 看来跟这个戏子没少腻歪。 程长弦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再想又要生气,一气眼泪又该断线。 实在丢人现眼。 气氛陷入良久沉默,直到红丫挎着篮子回来才有了动静。 “小姐。”红丫打开药包:“您说的碳灰、金银花、抑肠草…这几种草药都有,但有一味洇甘莲没得卖,店家说这东西太稀有,现在长京市面上几乎找不到。” “罢了,就先如此。”方樱也知道难找。小戏郎中的毒毒性极为寒凉,寻常解法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后遗症,唯洇甘莲有根治的可能。 她捞起一把碳灰混进碱水里,掰过小戏郎的下巴,直直灌入他口中。 小戏郎本要反抗,可似乎尝出了那味道,便乖乖咽了下去:“楼回怜,你会解毒?” “昂……”方樱又胡说:“你知道,我爱看书,都是书上学来的。” 她推个盆子到小戏郎面前,小戏郎捏住喉咙往里吐,太阳穴起上青筋,吐出一通污浊酒液。 红丫不适捂嘴,方樱叫她先回去:“别怕,他净胃而已,今日你也辛苦,明天别早起,想睡到几时睡几时。” 屋间余两人,她犀利盯着程长弦一动不动,直到他吐无可吐,才递他巾子让他擦嘴。 “这下好了,可惜还是渗得深,只吐出八分,我给你配几副药,你回去按时煎了喝,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她终于松下一口气,程长弦精疲力竭躺靠在箱上,瞧着她捡药的背影。 印象中的楼回怜总是很端正,这幅撸起袖子忙活的灵巧景象倒很新鲜。 “你刚才是在替我关穴,不是故意摸我?”他总是后知后觉。 她背影停了停,侧过脸认真道:“你死到临头,脑子为何只想这些东西?” 呵,他到成了奇怪之人,程长弦无言以对。 她包好药,然后坐到他身边,见他情绪还算稳定,唇色也好了许多,才轻轻开口。 “阿忍,我希望你能将自己看得重一些,人生在世,除了情爱,也有许多别的东西。” “我以为你比我看重情爱。”程长弦嗤笑。 “我……”她噎噎:“曾经或许如此,日后我不会了。你今后有什么难处尽可告知我,缺钱也罢,受人欺负也罢,念在过往情谊,我尽力帮你,让你过的好。” “你讲话也甚是有趣,怎么又不与我谈情爱,又生怕我过不好。”程长弦余光瞥她。 “你就当…”她抿抿纠结的唇,挠着鼻尖,眼睛并不真诚:“就当我想好好为程长弦守寡,不再跟别人纠葛。” 又在骗人。 程长弦收回眼神。 褪去谎言织胧起的那片美好虚雾,他现在看楼回怜,清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