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载国此时亡-4(2 / 3)

清跟了一杯,忽听金雪又道:“你本也该上去,跳舞给人看,都是我弟庇护你。你懂吗?”

忽兰朝左看:“哥。”

金明清温顺道:“懂。”

忽兰伸手在桌上一拍,朝右扭过脸,怒道:“金明清!”

“你看,还是不懂。”

金雪晃晃杯子,却没人斟酒,抬头一看,家丁手持托盘,眼中望着和亲公主,早已呆了。

和亲公主飞圆了华袍,绕家丁转了几个圈子,反手掩口,五指柔长,像脸上开出的一只百合花。

等到和亲公主旋身而去,家丁脸上还迷迷瞪瞪,飘步走向金雪,胡乱斟上马奶酒,“诶呦,王妃也再来点?”

忽兰不耐烦,“给她换云南番莲酒。”

番莲酒甜淡,不如马奶酒醇厚,家丁巴不得来去一趟,抽空看一眼和亲公主,连忙应了,起身退去。

忽兰压低嗓子,正要说话,那边家丁拿了酒来,不由缩住话头。

金明清将酒杯拿在手里,笑着摇晃几下,忽然手掌一空,却被忽兰夺去。

忽兰面目狰狞,“我不高兴。你看到了吗?”

“现在看到了。”

忽兰指节咯吱咯吱响,那酒杯显然是纯金的,很快被掐扁了,酒水淌出来,打湿了忽兰半只手。

忽兰哧溜一口喝完了酒,“你看到别的女人勾引我——”

“——我可没有看到谁勾引你。”

“——那她这叫什么?”

“呃,直白地说,”金明清道:“和我一样,被父兄输给你们了。”

忽兰震惊地看着她。

金明清道:“这很常见。在我们汉人这里。农民每年给地主种地,没种好,就把女儿赔过去···我想你们应该也这样。无非不是种地,而是放羊。道理差不多。”

忽兰磨了磨后槽牙,眯起眼凑过来,一张脸在她放大了好多。鼻梁几乎要戳着她的脸了。

忽兰声音压得很低,为的是不让金雪听到,“你救过我,你是不一样的。”

金明清沉默了一下,“那把火不是你放的,我拖累了你。当然不能不管。”

忽兰豁然站起身,气冲冲往外走,赶上和亲公主舞到近前,忽兰一靴子撇开裙摆。

金雪笑道:“忽兰,气什么?这跳得不好?”

忽兰冷笑道:“跳得好。只是她心里不愿意。强人所难,有什么意思。”

和亲公主闻言顿住,凤冠珍珠叮当乱响,温顺道:“愿意的。”

忽兰冷笑道:“哦。那打仗前怎么不来?”顺嘴骂了几句西凉话。走到门外,又踢了守卫几脚。

有道是神鬼怕恶人,中年使臣见忽兰这样,连忙闭紧嘴巴,也顾不上郡主受辱了。

金雪淡淡看了一眼金明清,“他才找到你,你不趁热讨好,等到他心冷了。还有什么便宜好占?”

金明清笑笑不吭声。一抬头,对上和亲公主的目光,没什么话说,想朝她敬杯酒,低头看杯中酒被忽兰喝光了,她一个前朝郡主,使唤当朝宫仆,也不像话。就也笑笑敷衍过去。

她把玩着金杯,余光一直打量金雪,终于瞅准机会,将金杯揣进怀里。——要是今晚忽兰一脚将她踹出门,喊一句:“金明清,滚你妈的咸鸭蛋。”那么这只金杯,总还能保证她别太早饿死。

宴会盛大。西凉贵族与投降汉臣高声称赞忽兰,抛开虚词。简明扼要地说就是:忽兰给他们发了好多老婆。

老年使臣跪在金雪脚边,求他放自己回去,因为妻儿子孙都在江南。金雪没留他的意思,答应了他后。老年使臣又忐忑起来,呜呜咽咽道:“西凉爷爷对我好,我都记得,回去一五一十告诉江南人。”

中年使臣伏地痛哭,但是声音被欢呼声淹没。除了他之外的人都太高兴了,全长安的女人和钱,都可以由这间屋子里的人商量着分。

金明清又抓了几只金勺,塞进怀里,走到门口,正要溜,迎面撞见忽兰。

忽兰一脸烦躁,一把抓住了金明清,好像她是走丢的一头小羊。

“车都套好了,你怎么还不来?”

“我可以回去吗?”

“不然你要去哪儿。”金雪深深吸了口气,“做野人吗?这可不行。”

金明清被拽到马车前,忽兰又停住了,转头走向旁边一匹黑马,抱着金明清,轻轻跳上马背。

正倒春寒,砖上一层薄霜,马蹄行了一路,破冰嘎吱嘎吱。

忽兰的胸膛一下下撞她后背,“我们西凉人,恩仇必报。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