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大清早,柏霆找被他安排在柏宇分部的匡海,自打上次因为公事而见面,这还是柏董事长最近第一次找他的过命兄弟。 匡海刚满三十岁,比柏霆小几年,是柏宇集团的三把手,前有文杰这种柏霆钦点的海归精英,后有曹阳这个律圈转行的金算盘,他这个前一级警司只能负责柏霆名下的一家安保集团,很多人甚至把匡海当个保安大队长看待。 外人不知,匡海才是五年前最早跟着柏霆的。 本着法国爷爷的教育,柏霆初入商圈时还和他人交过两天的真心朋友,今天打高尔夫,明天约野外练马,哪知道,他的第一次酒后乱性就被丢到了同性的床上,还拍了录像带勒索。 文杰当时还没进柏宇,但秘书自打和柏霆处理桃谷山开发案的事后,他也从柏霆的只言片语内分析出了一件少有人知的不堪旧事。 匡海好像是那次事情的唯一知情者。 说说细节,那可能涉及天洲早几年的领导班子变革了,柏霆曾经也想过开发桃谷山,他初回国内,想把当地风貌保留,关心民生,不搞非法强拆和圈钱旅游区,弄成堪比瑞士,新西兰那样的世外桃源。 可二十几岁的柏霆没想到他的举动碍了一位领导的眼,还被本地的几个地产集团合谋搞了一次艳照门。 对家搞出这场大戏就是想踢柏霆出局,谁都知道柏霆喜欢女性,找个男孩子让他惹一身骚,再把录像公布,柏霆得恶心死。 一开始,柏霆真的被制住了手脚,他和对方商量过价格,也找过相关法律途径,可后来,那边的人开始给他上课了,柏霆的车被砸过,他正做的工地上有人跳楼,家属们找记者过来闹。 这些肮脏事,本土的集团很熟,柏霆曾经一窍不通,都是现学现卖。 他学拳击防身,也是那段日子的事了。 柏霆从来没和文杰说过具体的情况有多凶险,但匡海提过一嘴,他说这位柏先生那次学了一个中文,以牙还牙。 就是那一年,天州上一个领导落了马。 有传闻,这人得罪了柏霆,被匡海抓到工地半夜用吊车差点活埋进了水泥地。也是这样,天州现在的领导和他关系不错,常赞他帮了天州。 从此,柏霆从海外回来的混血二代形象变得越来越神秘,转眼五年过去,谁会不信他这种人手底下的水泥桩子没压着几根白骨呢? 柏霆从未出面解释谣言,在他看来,恶人最终落网才是有利于常人的大好事, 文杰和曹阳一度很好奇同是天洲人的林君瑾在五年前是不是有什么角色定位,柏霆的口风一向很严,他不想说林君瑾和他是因此结缘。 他俩有个儿子,也只有匡海清楚。 “咋了,柏哥?”匡海听出今天又有不对劲的事,他想起柏霆上次打电话,还是想让他找到林君瑾怀孕的b超。 难道是那个给柏霆大过一次肚子的林君瑾怎么了? 关于这事,匡海算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但他第一次听说真的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作为直男的他还觉得有点生理不适。 可他最近当上了爹,他媳妇在家天天痛苦不堪,匡海又同情起那个生了柏霆孩子的男的,他总想问问柏霆把这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阿海,我记得你爱人最近也怀孩子了吧?我下次去看看你们的家。”柏霆摸着书桌上的烟盒,口气好像还挺温情脉脉。 “好,反正您这辈子一心单身,正好认我家闺女当干爹,哎,老天保佑,必须是闺女,我可不想要个像我的小子。” 匡海休假太久,压根没听说柏霆已经改变自己和林君瑾结了婚,光顾着嘚瑟当爸的事。 柏霆听到小子,他的眸子暗了下来,放在往常,柏霆不会泄露公事外的情绪。 但他今天必须找匡海秘密办一件事,此事的不同寻常很难被人接受,柏霆的口气渐渐透出乌云压顶,晴天变色前的古怪。 “你去帮我查两个人,一个叫刘钊东,一个叫林君木,年纪在你我之间,找到了,和我说。” 会麻烦到他出手查人,事情就不是正常的,匡海把脸一放下来:“哦,好,这俩不是好鸟吧?装残疾闹咱工地?撺掇群众干扰报警?还是混|黑的?” 柏霆:“不是,但我……确信,他们应该不是好东西,我现在也报不了警,我们早点盯着他们,将来也许能提前帮着为民除害,省得他们做了什么事,连阎王爷都管不了。” 他老板开工前连猪头和香烛都不用的,匡海对他的接地气言论不由得愣住:“啥?您成钟馗了?这是夜审冤案?” “我不是钟馗,我是窦娥,我很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