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妈是谁啊？谁知道你妈在哪儿……”老板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瘦弱小姑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去，去，离这儿远点儿。等等，这儿有两个馒头，你拿去。”他随手抓了一个塑料袋，装上两个冷馒头塞给她。

“谢谢叔叔。”程思宁把馒头抱在怀里，低头嗫嚅着，“我……我想找妈妈，要去哪儿找？”

“你妈叫啥名字？”

“……我……我不知道，我叫张暖。”

“我不是问你的名字，是问你妈的名字。”老板哭笑不得，“你该不会和你妈走丢了吧？走丢几天了？身上这么脏。”

“没有……是妈妈忽然走了……”程思宁细声细气地解释。

“真是走丢的小孩？”老板显然没理解她的意思，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店面，近乎粗鲁地把旁边店铺的老板薅了过来，“你替我看会儿店，我等会儿就回来。这有个走丢的孩子，我把她送到派出所去。小姑娘，你知道警察叔叔吗？我把你送到警察叔叔那儿，他们能帮你找到你妈。”

“嗯，嗯！我知道警察叔叔！”程思宁连连点头，“我会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

真幸运，又遇到一个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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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派出所的时候，程思宁有些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冷馒头。七岁的小姑娘，以家里那种情况，说不定从来没来过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害怕是很正常的。骑着三轮车送她过来的老板三言两语和值班的警察说明了情况，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程思宁对着他的背影连声道谢，老板只是摆了摆手。值班的警察很年轻，满脸怜惜地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小姑娘几乎是瘦得皮包骨头，手臂和脚像树枝一样支棱着，脏乎乎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亮的。

“小朋友，你几岁了？”

“七岁了。”

这孩子应该是严重营养不良，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是要上小学的年纪。年轻警察还以为她是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你是和妈妈走丢了？走丢几天了？”

“妈妈走了好几天了。”

“你叫什么名字？妈妈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暖，不知道妈妈叫什么。”

见孩子低着头像是很沮丧，年轻警察赶紧安慰了她几句：“饿不饿？叔叔给你拿点儿吃的。”

程思宁摇了摇头：“不饿，这里有馒头，刚才的叔叔给我的。”

“馒头都冷了，不好吃。叔叔阿姨这儿有热饭热菜，你去吃点儿吧。”年轻的警察叫来一位女警陪着小姑娘，请另一位同事帮忙去食堂打饭，他自己则赶紧去查最近有没有人报案孩子走失。但翻了好几个报案记录，孩子的年纪和性别都对不上。他搔了搔脑袋，嘟哝着：“是去别的派出所报的案，还没把记录传到咱们这儿吗？”

“啥事儿？”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警察叼着根烟走过来。

“有个姓张的七岁小姑娘走失了，被人带到咱们这儿来了。这孩子浑身脏兮兮，瘦得像是很久没吃过饭，也不知道走丢多久了。”年轻的警察赶紧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师傅，她该不会是从别的城市流浪到这里来的吧？”

“七岁的孩子懂不少事儿了，你问过她住哪儿吗？”

“……没有。”

中年警察瞪了弟子一眼，把烟给掐灭了。两人在警局里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带孩子的女警。女警已经把小家伙洗得干干净净，给她换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看起来就像是穿了条超大号的衬衫裙。

被洗刷干净的小家伙皮肤苍白，瘦弱的模样更加突出，四肢细得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折断，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女警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们看，洗干净之后，是个多漂亮的小姑娘啊。”

说实话，小姑娘瘦得太吓人，根本称不上漂亮可爱。但是中年警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很努力地挤出一付和蔼可亲的笑脸：“小朋友，你家住在哪里？爸爸妈妈呢？”

程思宁歪着头想了想：“住在菜市场那边的房子里。爸爸好久好久没回家了，妈妈也好久没回家了。”

三位警察对视一眼——这不是走丢的孩子？是被遗弃的？！

“妈妈说好的，找到吃的之后就回家，可是一直没有回来。我和弟弟妹妹好饿好饿，就想出来找妈妈……”

什么？还有两个小家伙？！

“你带我们先去接弟弟妹妹吧，回头我们帮你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