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想出退路,一大早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宋嘉?她跪在院子里做什么?” 宋嫣以怕过了病气为由,准备躲在院子里过几天安静日子,顺便好好思考思考未来该如何。 结果沫儿去厨房取早膳回来时,便看见宋嘉跪在院子里。 “出去看看。” 宋嫣出门便看见院中央跪着一女子,想来她便是文中女主,她的四妹——宋嘉。 只见她身着一身纯白里衣,乌发像瀑布般倾泻而下,一张脸虽未施粉黛,却仍唇红齿白,整个人尽管跪着可也掩不住她的绰约之姿,当真是个美人。 “你跪在这儿干什么?” 看着她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根荆条,负在背上,宋嫣差点笑出声,这是何意?学廉颇负荆请罪? “二姐,我是来请罪的,还请二姐责罚。” 说完,她取下荆条双手奉上。 宋嫣不接,只是看着她冷笑。 “四妹此举,不是将我架在烈火上烹烤吗?” “二姐,此话何意?” “四妹,不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府中上至父母兄长,下至仆妇家丁无一不对你偏爱有加。我当真打了你,日后还如何在府中立足?” 宋嘉忙摇头否认:“二姐误会我了,我是真心想请罪。你只管放心打,我事后自会向父母禀明一切。” 说罢,她又将荆条往前递了递。 这时宋嫣的余光瞥见了几道身影,便不再拒绝,伸手接过荆条。 她明显看见自己接过荆条的一刹,宋嘉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颤动了一下。 几道身影越走越近,没时间了。 她举起荆条用尽全力往宋嘉身上一抽。 “啊——” “嘉儿!” “四妹!”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惊的栗树上的鸟儿又离了巢。 “宋嫣,你怎么如此狠毒,竟对亲妹下手。”宋安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鞭子。 与她双生的宋星直接推开她:“四妹从小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回家还要遭受亲姐磋磨,你于心何忍?” 宋母也同样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听着众人的责备,趴在母亲怀里的宋嘉却一言不发。 一时间他们全忘了‘宋嫣’平日的谦和忍让,连原因都不问,便直接给她戴上了一顶十恶不赦的帽子。 果然,老实人做不得。 她咬着唇,眼中泪光闪烁,故作一副受伤的模样:“四妹妹,你不是说会替我解释吗?” 装柔弱嘛,谁不会,毕竟她十几年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 母子三人不解地看向宋嘉。 解释?解释什么? 宋嘉脸色渐渐变得不自然,那原不过是一句场面话,从头至尾她也没想过宋嫣真的会打自己。毕竟平日里宋嫣待人和善,从不会对她们摆脸色,重话也不曾多说,所以她才闹了这一出,想消除姐妹之间的芥蒂。 如今不仅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还得为对方说好话,她心里越想越委屈,说出口的话也染上了哭腔:“母亲,大哥,三哥。你们误会二姐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即使是你自愿,她作为长姐也不该当真动手,这一棒下去要是留疤怎么办?”宋母心疼的替她抹泪。 “做错事就该受罚,如果能让长姐心里舒服一点,我愿意再挨几下。” “胡说八道,昨日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古往今来,情这一字最难解。你三人之间的纠葛,只能说天意使然。幸好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母亲已经替你们想好了退路。”讲完她看向宋嫣,“我有个娘家侄儿,现下在远山县做官,为人老实,性情温和,你若嫁过去他定不会薄待了你。” “远山县?”饶是见多识广的宋安也不知此乃何地。 “一处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的好地方。等过两年风声渐渐散去,再让你父亲托人将他调回京城,到时咱们家就又可以团团圆圆,和和美美了。” “母亲,我不愿抢姐姐的东西,所以还是让我嫁去远山县吧。” “不成!”宋母音量拔高了几度,她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转变语气,柔声道,“你与岳小将军情投意合,这世间最难得便是人心。你二姐不得岳小将军的心,嫁过去也不会幸福,到时你们三人都痛苦。” “没错,四妹。一段感情中不被爱的人就该退出,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再说了母亲不也给二姐安排好归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