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折腾了好几周,医生已经把能做的检查都给肖恒做了一遍,还是对他的突发性痴傻束手无策,只能让仲贤把儿子带回家好好休养,或许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看着医生在病历本上写下“治愈可能性极低”的结论,仲贤沉默了。他心里非常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不把所有治愈儿子的可能性都试上一试,他怎么也死不了心。儿子的病在无论在道法层面还是科学方面如今都是山穷水尽,也该彻底死心了。走出医院,仲贤面无表情地撕碎了肖恒的病历本丢进垃圾桶,步履蹒跚地带着对外面世界十分新奇的肖恒回家。在他心里,儿子永远都是承载着自己一身骄傲的模样,而不是眼前这个智商如同三岁孩童的呆傻样子。 回到金轮观,肖恒调皮地爬上神台去玩上面的神像。肖母知仲贤视金轮观的一切为命,怕惹他不快,赶紧上前制止儿子的行为。仲贤叹气拦下她,儿子喜欢怎样就随他吧,这些保护不了爱子的神像被亵渎也是活该。肖母抹着泪去做饭,肖恒嚷嚷着要看电视,仲贤只好打开了观里那台不怎么用的老式电视机。肖恒拿着遥控器挑选自己喜欢的节目,他盯着电视屏幕定住了好一会,突然丢下遥控器抱着头大喊大叫起来。“坏人!有坏人!” “怎么啦?”仲贤和肖母闻声赶来,只见肖恒抱着头喊头疼,并时不时指向电视机说坏人在那里。肖母赶紧去给儿子找医生开的镇静药,仲贤则把目光移向电视机,看看儿子说的坏人究竟是谁。他原以为肖恒看到的是白梦瑶,毕竟这命大的丫头就是娱乐圈中人,经常出现在电视上也不足为奇。然而,电视上播着的是一档风水节目,主持人正在访问一名年轻俊秀的堪舆学家,根本不见白梦瑶的踪影。“阿恒,你见过这个人?” 惨呼头疼的肖恒从手臂的缝隙瞄了一眼,又惊惶地把头埋回胸前。“是他!是他!” 爱子见到这个人如此惊恐,仲贤便想到那晚影响了战局的神秘人。“是他救走了白小妞,把你伤成这样子的?” 肖恒呜咽着点点头,喊着头更痛了。肖母拿来了药,夫妻俩手忙脚乱地给儿子服药,让他歇下。没了儿子这个劳动力,金轮观不开张的前提下,肖母的经济压力更大了,匆匆吃过饭安顿好儿子就赶去工作。仲贤看着熟睡中的儿子,想到那晚后自己的星月计也显示出时空扭曲的现象,这个叫童朗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了替爱子报仇,仲贤决定先摸清童朗的底细。 钟善郎迷迷糊糊中又身不由己来到了金轮观,正堂里不见肖恒,只有一位打坐的老者。前几日他听闻肖恒已疯的消息时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如今这老头还敢找上门来。“想必您一定是肖恒的父亲仲贤大师了。我和肖恒说好只负责提供钱和信息,其他的都由他来处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着他略带责备的语气,仲贤心中也带着火。“姓白的不知从哪里找来高人,我儿子毫无防备之下被他害成这样子,这仇我一定要报!” 钟善郎一听更生气了,合着这老头不拿自己跟他儿子徒弟陪葬都不罢休啊!自打听说郝赟到东城学习商场规则,钟善郎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随即做好了先当一阵子缩头乌龟的打算,毕竟保住身家性命才是头等大事;白梦瑶身边也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伙子,还一下子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堪舆新星,在娱乐圈中打滚多年的他自然也联想到肖恒和白梦瑶决战那晚的结局,更加坚定了他先隐忍蛰伏的念头。他明白郝赟迟早都会找自己算清总账,但能避一时是一时,他可不想在这当口成为炮灰。“仲贤大师,请恕我直言。你的儿子和两个徒弟都赔进去了,你还想……唉,我看就算了吧!斗不过就是斗不过,咱也要接受事实,明哲保身才是正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留住命,或者以后还有机会呢?” “当初你咬牙切齿说非要置白小妞于死地的模样我还记得,所谓仇恨,也不过如此而已。”仲贤冷冷说道,心中对此人鄙夷至极。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难怪不招人待见。 “我是这么说过,可此一时彼一时,要真打得过人家才敢那么说话呀!那时我对崇光和肖恒都是信任十足,谁知到头来都是一样的结果。罢了罢了,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大不了我见到他们绕着走就是了。” “你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静待时机。”钟善郎振振有词地反驳。 “狡辩!”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缘分已尽,大师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 “帮我最后一次,然后好聚好散吧!”仲贤起身走到他身边:“告诉我,那个童朗到底是什么来头?” 钟善郎如丧考妣,看了他好一会才无奈说道:“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这小子来历不明啊!” “他是哪门哪派,在哪个山头寺庙修行都不知道吗?” “人家手段高明着呢,一句‘既已入世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