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休息多久,姜筠就被云书急切地叫醒了。 “怎么啦?”姜筠迷迷糊糊地起床问道。 “夫人,陆家来人了,好像是他们家的二公子。”云书说着,眼里带着一丝不安。 陆家的二公子,是名满燕京的才子,将军府里出了个文曲星,人人夸赞,偏偏就是这样一位公子,当年查满月碎尸案,却没有查明白,而后来,这案子是被裴霁林查清的。 人人都说是裴大人抢了陆公子的风头,现在这人突然登门拜访,也不知道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姜筠自然也是这样想的,陆二公子,是为了陆家庄子的事吗? 她的脸色有些晦暗,一个庄子,对于陆家那样的世家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可如果是别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现在裴霁林还卧病在床,是否要惊动他呢? “云书,待会儿我先去接待陆二公子,先不要惊动裴霁林,如果中途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你就见缝插针的跑出去找裴霁林来,知道吗?” “真的不用现在就……”云书眼神犹豫了两秒,但看着姜筠坚定的眼神,只能低头回答:“是。” 总而言之,这个节点,陆家人到这来,定然是与灭门案有关,想到这儿,姜筠又重新打起精神。 陆郁站在厅堂中央,目光迎接着姜筠前来,似乎并不意外来者不是裴霁林。 他穿着绣仙鹤的绿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对双鱼玉佩,俊美的容貌上挂着若隐若现的温柔笑意,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春风和煦。 此刻,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折扇,扇柄微微敲着掌心,一副从容温和的模样。 “陆公子请坐吧!”姜筠走进厅房,身边跟着云书。 “多谢夫人。”陆郁恭而有礼地拱了拱手,嘴角噙着浅笑,坐在了主座右手边的第一张椅子上。 “陆公子今日造访,不知所为何事?”姜筠端坐主座之上,语气端庄而淡漠,神色平静。 陆郁开口道:“听闻裴大人查案,查到陆家头上了,我家的庄子上好像还出了命案,作为主人,实在是不能袖手旁观呀。” 呵呵,找场子的来了。 姜筠莞尔一笑,“陆公子放心,这案子我们是一定会好好查的,庄子里死的那几个人,我们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陆郁打开手中的扇子,摇了摇,“我自然是不会怀疑裴大人的本事的,只是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我陆家这,我今日登门,有些事情,也是专程来跟裴大人说清楚的。” 他说完这话,很有礼貌地起身行了个致歉礼。 然后对自己旁边的小厮说道:“去把那两个人给我带上来吧。” 小厮应声出门,等一会儿,便领进来两个黑衣人,这两人是五花大绑着的。 姜筠有些疑惑:“这两人是?” 陆郁的语气倒是很轻松平常,“裴夫人不知道,裴大人一定是了然的,夫人,别急,还有旁边那位姑娘,其实,并不该劳烦你去请陪大人的。” “陆公子,还是这么胸有成竹啊。” 陆郁转身,“裴大人,你也还是这么阴险狡诈啊。” “彼此彼此。” 裴霁林的脸色其实还是不大好,但强撑着挺立而行,尽可能步履从容地走进了前厅坐下。 “裴大人,我今日来也,不是来专程跟你虚与委蛇的,裴大人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裴霁林面不改色,“有什么好解释的呢?督察院查案,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陆公子何必上纲上线?这一两个小虾米,今也能劳驾陆公子亲自来一趟?” 陆郁道:“他们跟着我,用时常在老宅监视,裴大人,你不会真的以为陆家是吃素的吧?” “怎么会?待案件查清,我自是会登门道歉,陆公子与其在此气恼本官察案,都不如好好阐述一下您和白嫣的关系。” 陆郁并没有被戳中阴私的恼怒,反而是轻蔑地笑了,“裴大人,原来你也是一个热衷搜寻传言之人,”他顿了顿,“是,我承认,我是有问询过白姑娘的近况,但那也是因为,她父亲曾经在我的庄子上出事,这没什么问题。” “哦~,如此说来,确实是我小人之心。”裴霁林端起桌前的茶杯,“以茶代酒,陆公子给个面子。” 陆郁也顺着台阶走,举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两口。 “裴大人,其实如果您真的想见我,直说就行,何必派这两只小虾米,故意露马脚?” “呵,陆公子想多了,对了,陆平此人,我要用,陆公子可愿一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