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做啊,从那个外室开始入手吗?”姜筠皱着眉头看向裴霁林,她觉得这人是为自己背锅了,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裴霁林倒是胸有成竹的很,“不用,现在还不是用到这女子的时候,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说了?” “嗯,她说李隽安置的这座宅子,是自己的私产,京郊的院子可不便宜,所以我就命运去查了查他的私产,没想到还真查出了一些东西。” “是嘛,查出什么了?” 裴霁林像是随手般拿起了办案桌上的一张纸,将它举于胸前,“这是李隽在京郊西侧的田地所占图,整个京郊西侧三分之二的田亩庄子,全是他的私产。” “什么?!”正如裴霁林方才所说,京郊的地价高且占地也少,燕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基本在京郊都会置办些庄子。 李家官位最高的李隽他爹也不过就是个大理寺卿,恐怕他爹都没有这个本事能够买得下那么多的私产,李隽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裴霁林看着姜筠的反应,便知道她也怀疑了,“夫人也一定很好奇这笔钱从何而来吧?” “确实是有点想不通,”姜筠看着裴霁林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便直接问道“大人你已经查到钱财来源了嘛?” “没有。” 没有你还这么稳?说的这么冷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都已经查明白了呢。 姜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那我们接下来就是要查这个,对吧?”她又从裴霁林手中拿过那张纸,“这个你用笔圈住的这个,就是那外室的屋子吧,她叫什么名字啊?” “白嫣。” “夫人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问题吗?”裴霁林看似有些不解地看着姜筠。 “没事,我只是觉得,她孤身一个人怀着孩子不容易,现在李家灭门,她以后需要钱的地方有多,我在想,要不要关怀一下?” “夫人良善,只是,这会不会不太安全?” 姜筠歪着头看向裴霁林,眼里带着趣味,“我又没说我一个人去,反正夫君迟早也是要去的,不如一起?” 裴霁林手指微微捏了捏衣角,“……也,也好,案子牵扯颇多,夫人一个人也不安全,就一起吧。” 姜筠笑着问他:“是啊,我也是想帮帮大人,白嫣毕竟是个女子,我想或许我能让她放松一些。 我明白你说此刻用不上她,是因为你也知道有些话她没说完,只是,此时没到她甘愿说的时候,对吧?” 裴霁林挑了挑左边的眉毛,不置可否。 “大人是想等尤家人上门去闹她,等她困窘之际,都察院再出手相助,这样就能等到她自己主动吐露一切了,是吧?” “夫人聪慧!”裴霁林像是真的为她的聪明所叹服,甚至还弯腰行了个礼,“在下佩服!” 姜筠噗嗤一笑,心想这人还挺有意思,冷冷淡淡又一本正经地做出了这个举动,也不知道是在真心话还是在逗她。 毕竟只有七日的时间,时间紧迫,索性饭也吃得七七八八了,他们夫妻俩当下便决定带着云书和宋泽四人一起出门前往西郊。 午时二刻,燕京西郊。 炙热的阳光灼烤着田地,郊外本该万物活泼,此刻确是鸦雀无声,连田间的虫鸣就停止了。 裴霁林他们一行人一路途径李隽的田间,看着烈日下还在做工的村民,大家都安静缄默。 烈日炎炎,对工人而言,连说句话都会让他们更辛苦,可手上的锄头活却一点都未曾耽搁,他们每个人都是瘦弱如柴的模样,体力已然被压榨到了极致。 正所谓“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现下李隽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这些收成最后会落在谁手上?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吃饱肚子? 再往前走了一刻钟,他们便到了白嫣的住所,四面种植柳树,墙角还有喇叭花的藤萝挂着,阴凉秀雅,李隽倒是有心意,看来他对这女子应该也是有心的。 宋泽走上前敲了敲门,云舒一手拿着礼盒,一手撑着伞站在姜筠旁边,主仆两站在一块都在打量着这些花花草草,而裴霁林站着姜筠的另一侧,倒是一直注视着宋泽那边的动静。 “吱呀。” 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月白纱衣的女子从门内走出,长眉入鬓狐狸眼,眼角红肿,清纯可怜又妖冶,头上还带着只和田玉簪,楚楚可怜。 她在门檐下微微侧身行了个礼,“见过裴大人,”语气谦卑,又带着些幽怨,“上午裴大人不是说已经问完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裴霁林冷着脸站在一旁没理她,姜筠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