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家了,看小林热出了一头汗,这一篮子鸡蛋很沉吧?” 第二天一早,俞诗年是被姥姥的话吵醒的。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听到林修回应:“姥姥这鸡蛋真不沉,让我再多拎两篮子都没问题,是我太爱出汗了,所以才会一头汗。” 姥姥被他逗得直笑:“小林真会说话,赶紧把篮子放下喝点水吧。” “好。” …… 俞诗年拉开窗帘,看到林修一手搀扶着姥姥,一手提着篮子,篮子里还放了些菜,一看两个人就去赶集了。 他是腿不疼了?又瞎溜达,不怕扯到伤口啊! 俞诗年望着他那张含笑的脸,心里的火不停地往外冒。 他昨天晚上明明刚答应她要少走动,结果呢?一早就去赶集,还拎重物! 他是真不怕扯到伤口是吧?! 俞诗年一把拉上窗帘,将在院子里聊得开心的人隔绝在眼前,闷闷穿好衣服。 一出门,就看到林修踩在梯子上,手里拿着剪刀,伸长手臂在剪架子上的葡萄。 他将葡萄剪下,弯腰递给姥姥时,嘴角勾着浅浅的微笑,光影透光枝丫洒在他的脸上,为他硬朗的下颌骨镀上了柔光,温文尔雅,格外迷人。 俞诗年对他现在的模样是满眼的看不惯,心里的火更是不停蔓延肆虐,怎么压都压不住。 伤口才刚好一点,就又赶集又爬梯子!他要没受伤,是不是能上天?! 她真想不通一向理智清醒的林修,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知轻重了。 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注意点吗?! 他到底在逞什么能?! 俞诗年走上前踢了一脚梯子,厉声说:“下来。” 林修和姥姥都吓了一跳。 姥姥赶紧问:“怎么了年年?” “没事姥姥,你忙你的。”俞诗年见林修还站在梯子上,又喊:“听不见吗?我说让你下来。” 刘阿姨听到喊声,从屋里急匆匆跑出来:“年年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俞诗年气得谁也不想理,满脸怒气地盯着林修。 等他从梯子上爬下来,走上前去扯他的裤腿。 林修想躲,她蹲在地上扯着他不放,怕把她拽倒,只能放弃挣扎,认命地让她查看伤口。 俞诗年把他的裤腿拉上去,果然看到伤口又渗出了血,怒气冲冲地质问林修:“你到底想怎样?自己身上有伤,不知道注意点吗?你是个木头人?还是不知道疼?” 姥姥和刘阿姨赶紧上前,关心道:“小林的腿伤这么严重怎么不说,今天还走了那么远的路,拎了那么重的东西,伤口都渗血了,这得多疼。” 林修自知理亏,望着俞诗年生气的脸,小心解释道:“姥姥,我真没事,都快好了,一点也没觉得疼。” 俞诗年更生气了:“不疼是吗?好!那你有本事今天别去打针。”她气得说完掉头就走。 林修怔愣地站在原地,不该作何反应,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又哪里惹她不开心了? 姥姥尴尬地走上前,拍了拍林修的胳膊:“小林别把年年的话放心上,她从小就这脾气,只要有人不顺着她就甩脸色,一会儿就好了。” “嗯,谢谢姥姥,我没放心上,咱们继续摘葡萄吧。” “歇歇吧,年年都心疼你了,再让你摘葡萄,她一会儿出来该连我一起埋怨了。” 林修眼中闪现出一抹亮色,像是困惑得解,不敢置信,又忍不住窃喜。 姥姥说她生气是因为心疼他? “走小林,你跟姥姥去分鸡蛋,走的时候带些回去,市里可买到这种没喂过药的土鸡蛋。” 林修笑着应:“好。”压低声音在姥姥面前又说了句:“回去给年年做虾仁炒蛋。” 姥姥被逗得笑出了声,尴尬的气氛缓解,刘阿姨接过林修手中的剪刀,去剪葡萄。 吃午饭的时候,俞诗年依旧不愿意搭理林修。 她知道不该生气,在心里不停暗示自己林修爱咋地咋地,跟她没关系,可她暗示了无数遍,还是觉得很气。 他昨天明明答应她会注意,结果仅过了一晚就忘了,她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尤其林修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给她夹菜,他那张眉眼带笑的脸,她看了更生气! 她不吃言而无信的人夹的菜! 俞诗年把他夹的菜都弄到碗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