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容没有看见儿子的身影,顿时慌乱万分。 几度想要起身下床,奈何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奈重新半躺回床榻上,焦急地哭出了声。 沈宴礼疾步来到了她的身边,一边替她试泪,一边柔声安慰道:“夫人放心,麟儿并无大碍,眼下被乳母抱下去喂奶了,故不在这里。你切勿忧思过度,急火攻心” 听了他的话,温青容这才整个人安定下来。 江梦绾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去到隔壁房中,抱来了已经吃喝饱奶的长公子。 她知道,若今晚郡王妃看不到麟儿,肯定放心不下。 一见江梦绾抱着儿子过来了,温青容脸上的愁容瞬间褪去。 她伸出双臂,怕不急待地想要把麟儿接到怀中。 直到真真切切地抱着自己的孩儿,她心里的石头才最终落了地。 联想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有些惊魂未定。 想着麟儿小小年纪便经历了此等危险之事,心中自责不已,眼泪悄悄地爬上了脸庞。 “都是母亲不好,是母亲没有保护好麟儿…..” 御医见状,连忙来到了她的跟前嘱咐道:“郡王妃现下虽已无大碍,但万不可再忧思伤身,属下开了药方,还需每日服用” “有劳御医了” 沈宴礼说完这话后,便示意嬷嬷送御医出了府。 嘈杂忙碌的玉玺殿也逐渐安静下来。 沈云哲此时就坐在外堂的圈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地扣着。 一下,两下,三下……… 在鸦雀无声的夜晚显得特别聒噪。 楚宜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等待着世子的发落。 沈云哲瞥了她一眼,不急不慢地问道:“你夫君今日之行为,你事先可知晓?” “回世子,婢事先并不知晓!”楚宜稽颡膜拜,连连摇头。 沈云哲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问道:“那他今日何故突然如此?” 楚宜这次并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见她不说话,沈云哲也不恼,继续断断续续地击打着扶手,语气漠然。 “既然你不愿在这里说,那我们便换一个地方”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侍卫上前,拉着她就要离开。 楚宜听后,顿时慌了神,连忙苦苦求饶道:“求世子开恩,求世子开恩” 听到动静的郡王从内寝疾步而出。 他忍了许久的怒气在此刻瞬间爆发。 手中的长剑直直地抵、在楚宜脖子上,憎恶的说道:“大哥不必费神,让我现在就杀了这个毒妇” 说着便要用力,却被闻讯而来地江梦绾给打断了。 “郡王手下留情!” 江梦绾疾步上前,张开双臂,挡在了楚宜面前。 “江小娘子,你这是作甚?” “速速让开,我要杀了这个毒妇” 沈宴礼情绪激动,怒不可遏。 “还请郡王看在她尽心照顾长公子的份上,饶了她” 沈宴礼却不为所动,握着长剑的手朝楚宜的脖颈处又逼近了几分,那欣长的脖子上,顿时冒出了点点血珠。 “一切都因她而起,若不是她,麟儿何故受此遭难!” 江梦绾生怕郡王手下一个没留神,就要了楚宜的小命。 遂立即换了一种语气,苦口婆心地劝解道:“今日之事并非她所愿,全是其夫君的个人行为,眼下长公子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这个乳母,若您真的杀了她,那长公子又将怎么办??” 听她提及事关麟儿,沈宴礼的眼底划过一丝犹豫。 但仅仅就是一刹。 他视若无睹,淡淡然讥讽道:“我就不信,偌大的盛京城还找不出一位适合麟儿的乳母了?” “是,您说的是,但是没有找到新的乳母前,还需留她一命,待新寻来的乳母能让长公子喜欢,郡王再做打算也不迟” 这种情况下,江梦绾不得不走一步看一步,先暂时报下楚宜的命再说。 沈宴礼听了她的话,思考片刻后,勉为其难的扔下了手中的长剑。 转身对着上首的沈云哲拱手道:“江小娘子说言有理,还望大哥成全” 沈云哲用余光瞄了一眼二弟身后的江梦绾。 只见她从容不迫地挡在楚宜面前,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