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雉换来侍婢扯下糕点,又让人上了羹汤,“这是白鸽喂出来的羹汤,滋润补身,公主不妨尝尝。” 这会儿秦雅芙不敢随意接话了,只是期盼地看着司贞安。 司贞安视线掠过羹汤,目光直接看向了秦雅芙,“娘娘今日唤臣女来,若是想拾回昔日旧情那就大可不必,你我之间早已毫无干系。” “贞安,你恨我,我明白,可是你不能说我们毫无干系。”秦雅芙红着眼眶反驳着。 “是吗?”司贞安嘲讽地盯着秦雅芙,轻飘飘地反问道,“那么娘娘告诉我,你和我...有什么干系?” “我...我们...”秦雅芙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她们之间的关系在她选择入宫时,就已经是一个忌讳,秦雅芙尽管知道这是她的女儿,却也明白这一生她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认她。 “贞安,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一定要这样吗?”秦雅芙哀求地看着司贞安。 司贞安冷冷地勾起了嘴角,“瞧!娘娘也说不出来不是吗?娘娘既然做了选择,那就走下去,不管牺牲什么,不管得到什么,都一如既往地走下去吧,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司贞安低头看了眼羹汤,径直起了身,“你的这份母爱还是留给十一皇子吧。” 秦雅芙起身拉住了司贞安,“贞安,我是真的想弥补你!” 司贞安猛地甩开了她的手,目光赤红地看着她,低声吼道,“你要弥补什么?在我家破人亡的时候,你在哪儿;在我孤立无援,身处险境的时候,你在哪儿;在我身中剧毒,锤死挣扎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贞安,贞安!”秦雅芙红着眼眶落了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 司贞安自嘲地笑了笑,“你大可不必惺惺作态,这些年陪着我一路熬过来的是小九,我今生今世唯一的亲人也是小九。” 秦雅芙心头大痛,梨花带雨地拽着司贞安的袖摆,声情俱下地请求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你,你说,只要我做得到,我都愿意去做,只求你...别那么恨,那么痛!” 司贞安紧握着拳头缓缓地合上了双眸,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她睁开眼看进那双水汪汪的眸中,似是划过了丝动容,“你若真要弥补,就让陛下给小九赐一桩婚事,只要他安好,我就原谅你!” 秦雅芙愣了下,没想到对方会提这样的要求。 司贞安低沉着声,气势压迫地看着她,“做不到吗?” 秦雅芙回过神来,连连应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司贞安低敛着眸,一点点扯开秦雅芙的手,轻声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说罢不待秦雅芙回话,便转身离开了。 秦雅芙看着司贞安远去的背影,扑在座位上嘤嘤地哭了起来,神色悲痛万分。 偏殿内的文德帝神色复杂难辨,既有司贞安对秦雅芙态度冷漠的责备,又有司贞安对司瑾西情深义重的欣赏。 舒亮瞧着文德帝看着远处失神,轻声地问道,“陛下,娘娘体弱,伤心久了到底有损身子,您看要不要去安抚一二。” 文德帝收回思绪,看了眼舒亮,随后抬脚往正殿而去。 “陛下驾到!” 秦雅芙听到通报声,连连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起身相迎,“陛下!” 文德帝一把扶住拜下的身子,抬起手背,目光柔和地拭着她眼角的湿润,低沉着声音道,“怎么哭了。” “臣妾、臣妾...这是喜极而泣!”秦雅芙说话间目光闪烁,眼帘微垂。 文德帝的指尖用了些力,痛惜中含了丝不满道,“方才的一切朕都看见了。” 秦雅芙猛的看向文德帝,眸里充满错愣,“陛下,陛下别怪她,是臣妾对不起。 文德帝低头看进秦雅芙眼里,眸色凝重道,“难道在芙儿心里,朕就是那么蛮横之人吗?”” 不待秦雅芙说话,文德帝又道,“贞安既是你的孩子,朕亦会视若己出,你不必多虑其他。” 这一下秦雅芙是真的有些懵了,文德帝这话不似作假,可以她对文德帝的了解,这个男人最是忌讳定郡王,又怎会将他的后裔视若己出,“陛下这话可是真的?” “帝皇之言,重若千鼎。” 话已至此,无论此话真假,秦雅芙也只能当真的来听,她感激地拉住文德帝的手,温情道,“多谢陛下。” 文德帝顺势拉住秦雅芙在上位落座了,张口道,“方才贞安的要求朕都听到了,那孩子是个重情义的,虽说性子执拗了些,但你是她生母,待你们误会解除了,一切都会好的,十一有个姐姐护着也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