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贞安抚着手心的纱布,沉吟了片刻,起身吩咐道,“备车,本殿亲自去一趟这牛家村!” 南风心下一惊,“这路途颇远,一来一回的天黑前只怕是要赶不及回来的,主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何故跑这一趟,不若奴婢遣人去信,请梁嬷嬷来一趟定郡王府?” “不可!”司贞安拒绝了,她想了下道,“本殿记得京郊外母妃有座陪嫁的庄子,里面有着天然的温泉水,对伤势颇好。那庄子就在这牛家村不远处,本殿就以这个借口出京养伤,你再让人将那梁嬷嬷悄悄送入庄子里,务必不惊扰人。” “是主子!”南风总觉得主子在梁嬷嬷这事情上过于慎重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缘由呢! 南风正想着下去办理此事,司贞安又唤住了她,“秋葵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大半了,昨儿个她还起身锻炼了身子,再过个几日大致是可以正常行动了。”说到这里南风脸色多了丝松快,“秋葵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健壮,好得也快些。” “那就好,这次出门让她也跟着。”准备齐全些,才能掩人耳目。 南风点头,“是主子!” 南风下去安排了马车,又让下人收拾了行礼,点了十来个随行的护卫,一群人趁着天色还早就启程了。 由于司贞安伤势未痊愈,马车走得不快,到了庄子时,天色的霞光也暗了不少。 司贞安尚未修整便让秋葵带着几个护卫去了牛家村,“仔细些,尽量不要惊动村子里的人。” “是主子!” 南风则在庄子里安置着行礼,一番收拾下来天下暗下来,司贞安用完膳后便会楼里歇息了。带到夜深人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司贞安听着声音便知道秋葵回来了,“进来吧!”司贞安一袭便衣端坐在案桌前,手边放置着杯温热的茶水。 南风偏头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心头越发沉了些。 这般时候主子还让人请来了梁嬷嬷,她心中的疑惑也发的凝重着,主子自秋猎回来后便有些心事重重,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主子,人带来了!”秋葵恭敬有礼地将人请了进来,朝着梁嬷嬷道,“这就是定郡王府的主子。” 梁嬷嬷腿脚浅深不一地朝司贞安见礼,“老奴拜见小主子。” “嬷嬷不必多礼!”司贞安给了个眼色南风,她亲自上前扶起了对方。 梁嬷嬷神色慈爱地望向司贞安,满眼欣慰,“老奴离府时小主子才刚刚会走路,这一晃眼就过去十多年了,小主子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王爷在天有灵,见到您如今这般安好,定然欣慰。” “希望如此。”司贞安神色复杂难辨,她想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可同时又害怕真相与自己所期待的有所不同。 “今日冒昧请来嬷嬷,实在是本殿心头有个疑惑困扰许久,想请嬷嬷帮忙解惑!” 梁嬷嬷面露迟疑,“不知老奴能帮上什么忙,小主子尽管说来,老奴定然知无不言。” “那就有劳嬷嬷了!”司贞安给了身侧的南风一个眼色,她接到后,领着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房门缓缓关上,房间内只剩下梁嬷嬷和司贞安。 司贞安摸着右手掌心的伤痕,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平静的双眸,“梁嬷嬷,你在定郡王府呆了多久?” 梁嬷嬷如实回答着,“回小主子,老奴在王府中侍候了三十二年。” “如此说来,这府中的事宜你大致是清楚的!”司贞安的语调很轻,落在梁嬷嬷耳中却格外的沉重。 大户人家总是有着不少的秘密的,梁嬷嬷在定郡王府侍候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接触不少的,因此她再次回话时多了几分小心谨慎,“不知小主子指的是什么?” “本殿的母妃入府时可是身怀有孕?” 这话一落,梁嬷嬷顿时脸色大变,急切地看着司贞安,“小主子何出此言?可是有什么在你耳边嚼舌根了,您自是王妃入府后所怀的子嗣,当年王妃有孕时还是老奴侍候的。” 司贞安微眯着眼眸打量着梁嬷嬷的神态,她脸色的急切和愤然显而易见,不似有假,司贞安悬着的心这才微微落了些。 “梁嬷嬷切勿激动,当年本殿早产一事,緋议纷纷,本殿也是想查清楚此事。”司贞安缓缓道来,“有人说本殿并非早产,婚前之子,嬷嬷对此可有什么说法?” 梁嬷嬷脸色微沉,怒喝道,“说这话的人其心可诛,小主子当年确实是早产的,您是王妃入府一个月后怀上的孩子,当年王妃过府半月后可是来了月事的。 且女子有无身孕老奴还是看得出来的,所以您真真切切是王爷的孩子,小主子切莫听了那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