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司贞安起身下了马车,冷淡的声音透过车帘传进了车内,“送蜀王回府!” “是主子!” 站在司贞安身侧的南风道,“主子是担心九殿下会陷入皇权斗争中。” “身在皇家,人在淀京,他如何逃脱得了算计。”司贞安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身后无一物,当真掺合进去,只会尸骨无存。” “但愿殿下能明白主子的用心!”主子话说得狠,心头对九殿下的在意一点都不少,九殿下离开也好,至少主子能少些顾虑。 南风又想起司贞安对司瑾西说的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主子,九殿下和上次您遇刺一事有关系?” 司贞安不愿多言,淡淡地撇了南风一眼,“此事到此为止!” “是主子!”南风心头不免起了波澜,竟真是如此,九殿下竟这般糊涂,为着那点私欲算计主子。 司贞安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开口说了句,“南风...小九也是被利用的。” “可他到底做了伤害主子的事情!” “所以本郡主让他离开!”司贞安朝着南风认真道,“他终究是本郡主的弟弟。” “奴婢明白!” 与此同时,东宫亦在深夜会谈。 太子开门见山问道,“四弟与贞安郡主交情如何?” 司瑾钰面不改色道,“母妃与已故的定郡王妃乃故交,贞安郡主是本王幼时的玩伴。” 太子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她就是当年跟在你身后讨吃的小女孩?” “是!”谈及幼时光景,司瑾钰神情柔和了几分。 太子眸色深了两分,秦王这神情对司贞安怕不只是幼时玩伴的这般简单,“既是儿时玩伴,贞安郡主又是孤身一人,四弟该多多亲近贞安郡主才是。” “太子是想...”司瑾钰脸上透着丝犹豫。 太子抬手拍了拍司瑾钰的肩膀,轻声道,“因着柳家的过错,贞安郡主定然是与东宫生了嫌隙,孤不好亲自出面,四弟与孤为一体,由你出面调和再好不过。” 司瑾钰这才明白太子这是刺杀不成,又想了迂回的计策,只为定郡王府不倒向三皇子,“太子的意思,瑾钰明白了。” 太子压低声量道,“无论如何,定郡王府都不能成为韩王的助力!”若非刺杀一事折了柳家一员,又引起众人的视线聚集在东宫,太子更想保险的除掉司贞安。 现今父皇又因着那个小东西册王封地,彻底将朝中的派系打乱,太子现今的对手已不止韩王,还多了个十一皇子和紫宸宫。 文德帝对紫宸宫那位的重视无人不忌惮,如今不出手,待那小东西成长了,焉有他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太子为何有此顾虑?”司瑾钰面露疑惑,“贞安妹妹与韩王所无交集,怎会与之联手?” 太子闻言,脸色微沉,“照孤的吩咐去做便是,旁的无须多问。”这桩事的缘由皆因他一时疏忽导致的,太子如何愿意与之细说。 “是太子!” “夜色不早了,四弟趁着还有时间去瞧瞧盛妃娘娘吧!”太子给点甜头使唤人的手段用得如火纯青。 司瑾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东宫。 “占先生,你说秦王如今对孤有几分真心?”封王并非只是个头衔,更重要的是这头衔后头的权利。 父皇既封了皇子们王爵,接下来就是皇子们进六部历练了,那里面可是涉及朝廷的运转,秦王会否因此也心生二心呢?太子亦未全然信任司瑾钰。 占世杰细细分析着,“盛家在朝中得用之人寥寥无几,盛妃又不得宠,十年来如同隐形人,秦王不依附殿下亦难独善其身。 秦王是个聪明人,只要殿下还是太子,他定然不会生出二心的。” 占世杰的话不无道理,况且秦王将巡抚司管理得极好,上次刺杀司贞安一事,他让底下的人做的事情秦王未必没有察觉,但他选择默不作声。若非那些暗卫愚不可及,藏了腰牌,也不至于折了柳远法。 太子想起种种迹象,那点疑心暂且搁浅了下来,“秦王尽忠职守,孤日后不会亏待他。” “殿下这番心意秦王定然会明白的。” 太子言罢,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西北爆发疫情,灾情四散,底下那群废物究竟在做什么,真把事情捅到朝堂上,摘了他们脑袋也难以平息父皇的怒火。” 占世杰道,“矿石一事挪用大部分的钱,下面的人处事不当动了赠灾粮,未料到旱灾来得如何凶狠,一时间这空缺也补不上,这才闹出了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