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夫人连忙引着众人落座,一场闹剧看似落了幕。 推杯交盏间,众人忙着攀高附枝的,全然没将方才的冲突抛之脑后。 四下无人顾及她们,周暖这才出声于司贞安交谈起,“王家虽沉寂了下去,可王太傅门生众多,今日之事若是流传出去,那些个自明清高的才子们怕是又要大做文章了。” “闲人才不被说闲话。”司贞安笑了笑,“本郡主自踏入淀京城,被非议的地方还少吗?也不差再添上这一桩。” 司贞安夹起块白玉糕递至周暖的碟子上,示意着对方,“既来之则安之,阿暖也别辜负了这美酒佳肴。” 周暖不禁摇头失笑,“郡主胸襟宽广,是阿暖一叶障目了。” “素日宴会上也不曾见周小姐与何人亲近,今日得见你与郡主的交谈甚欢,方知周小姐不是性子冷清。”突兀朝着二人说话的正是这才宴会的主人之一,鲁国公府嫡孙长女——鲁元容。 周暖当着鲁元容的面夹起了案桌上的酥蓉糕,点点椰蓉碎从上面掉落在碟子上,一语双关道,“有些人就像这糕点一样,瞧着诱人,却容易沾一身的碎屑,阿暖怕极了这些东西了。”说罢就松开了筷子,任由那酥蓉糕落在碟子上。 周暖随后夹起司贞安递过来的白玉糕,“阿暖还是喜欢这简单些的糕点,吃着放心。” 听着周暖指桑骂槐的话,鲁元容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可这酥蓉糕所用的材料和制作的工序的复杂的程度是白玉糕的数倍,周小姐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喜不喜欢呢?” “这就是阿暖与鲁大小姐的相左之处了。”周暖偏头直视着鲁元容,一字一句吐得清晰,“不喜欢的东西阿暖是不会去沾染分毫的。” 鲁元容眼睫毛颤了下,眸光里透着点暗涌,语调中的惋惜清晰可见,“那还真是...可惜了。” “为着不值当的东西去费心才是真的可惜。”司贞安就喜欢周暖这绵里藏针的性子,“阿暖这般就极好。” 鲁元容挑了挑眉,这贞安郡主是真没听懂还是意有所指。鲁元容更倾向后者,毕竟一个十年未曾踏足淀京的人张口就能准确认出各府的夫人,可见用心十足。 “贞安郡主这话说得既有道理,没价值的东西,谁会费心呢!”鲁元容看似赞可的话,实在暗指其他。 司贞安敛下眸未再答话,鲁元容见状似乎也不打算再出言。 戏台子上正好到了最后的落幕,咿咿呀呀的调子听得人昏昏欲睡,司贞安无趣地收回了视线,探手向酒壶。 “铛”的一声,酒壶从司贞安手中滑落,手也无力地垂在了案桌上,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附近几桌的小姐夫人注意了动静。 “那位又在折腾什么?”建安公主语气中充斥着不耐烦,话出口之际,建安还偏头去看了看靖安公主。 她可是知道靖安公主因着之前和亲人选一事,将司贞安视为了敌手,建安原以为自己会在靖安脸色得到同样的表情,却不想此时靖安眼中竟闪过了抹得意。 建安公主下意识地咽下了嘴边的话,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靖安...做了什么? “你怎么了?”周暖离司贞安最近,她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彰显着这酒壶倾倒并非意外。周暖一把拽住了司贞安,压低着声音询问着,“发生什么了?” 司贞安将手收拢回来,手腕处的湿润亦视而不见地放置了桌台下,“手软了一下,无事。” 手软?周暖一下子就铺抓到了要紧的信息,她意识到司贞安出问题了,可这来来往往的酒水菜肴中应是不会轻易出问题才是。 毕竟鲁国公府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真要是菜肴上出了问题,往后那户人家还敢与之交往,便是下手的人也得掂量着能不能承受起鲁国公府的怒火。 况且这酒水和菜肴在郡主的相邀下,周暖也是一并食用了,她身上并未有异样,一时间周暖也理不清思绪了。 眼下也不是追究真相的时候,周暖当机立断道,“可还走得动。” 司贞安点头,“还行!” 周暖朝着南风和自己的婢子使了个眼色,“扶着郡主点,咱们悄悄地离席,再寻机离开。” 南风刚探手扶着主子,上座的靖安似是长了千里眼般,盈盈笑着望向司贞安的方向,“贞安郡主怎的这般不小心,这酒水都洒在衣摆上了,倒真是可惜了这身云锦。”云锦的昂贵在于不能沾水,遇水会起皱。 “这一身再穿在身上未免失礼,本殿倒是带了套备用的宫裙,虽比不得云锦,但也能勉强上身,贞安郡主若是不嫌弃就先换上了。”靖安话中透着和善,任谁也挑不出不好。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