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样的宴会按理是周夫人带着周暖前往的,可方才她门口时只有周暖一人行迹于众人之间,倒是令司贞安有些意外,“阿暖今日怎么一人赴宴,周夫人呢?” 周暖道,“娘亲前些日子回了趟外祖家,尚未归来。” “原来如此。”司贞安随手倒了杯酒,抬手就往嘴边送。 周暖看得眼角阵阵跳动,话未出口,手已经拉住司贞安的动作,拦下了那杯酒。 司贞安不解地转头看向她。 周暖头疼地看着毫无防备的郡主,只得提醒道,“酒易乱神,郡主还是不用的好。” 她只差点明府外的东西不可入口,防人之心不可无。 “宴会漫长磨人,总要寻些事情来做。”司贞安抬手拉下周暖的手,安抚地捏了下,“堂堂鲁国公府,不至于。” 周暖幽幽地看了郡主一眼,思及出门时父亲的叮嘱,只得暗地里留个心眼了。 周暖看着饮下酒水的司贞安,又瞧了一侧适时倒酒的南风,不由得扶额,主子是个毫无戒心的,这侍婢也是个不经事的。 这贞安郡主处境堪忧啊! 周暖隐晦地提及淀京的流言,“郡主昨日可有出门?” “不曾!”司贞安答得随意,“这些天日头大得很,本郡主身子懒,不愿动弹。” “难怪!”难怪这般没心没肺的,周暖想了想道,那郡主若是无趣便写帖子让阿暖过府做伴,这淀京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东西,无趣得很,郡主身子弱还是静养着好。” 司贞安侧头看了眼殷殷诱导的周暖,扬了扬眉,“本郡主记下了。” “本殿道贞安郡主去哪儿,原是在这儿躲着懒呢?”靖安公主的声音不轻,宴会上的都是精明的人,自也看得出靖安公主的用意。 靖安一把拉起司贞安,一身华丽的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一览无遗,鲁国公夫人瞧见司贞安身上的穿着,脸色沉了两分。 不待靖安公主说话,鲁国公夫人仗着长辈的身份挑起了次,“宫宴上远远的瞧见了贞安郡主,今日一见更胜往日,这云锦贡品做成的昙花雨丝锦裙,其奢华富贵的气质被贞安郡主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世上有一种语言叫做捧杀。 果然鲁国公夫人的话刚落,众人眼中的惊艳之色瞬间转变成嫉妒和讥讽。 “云锦稀缺,一年进贡三匹,便是宫中的娘娘也极少制裁成衣裳穿在身上,贞安郡主这一身未免过于张扬。”张口的是王家的夫人,王家乃清流之数,现任的王家家主曾教导文德帝学问,在陛下登基后亲封太傅。 若非王家后辈无人,定也是淀京不可小觑的世族。 当众指责,这王夫人可见是极其不喜司贞安的张扬了。 偏司贞安也不是个尊老爱幼的品性,指尖滑过压裙佩玉,朝着王夫人额首招呼,全然没有后辈的礼仪。 “王夫人可知这身云锦的来历?”司贞安面无羞色,反倒一番常态地抛出了问题。 众人面面相视,一时间无人张口。 角落处的一浅衣妇人站了出来,张口道来,“云锦所赐皆有来由,郡主这一身云锦想必就是当年定郡王冀州大胜,陛下亲赐的了。” “许夫人所言甚是。”司贞安点头,随后将目光直视王夫人,“本郡主这一身是父辈战场上挣来的,王夫人现在还觉得张扬吗?”淀京的繁华怕是叫这些早已忘记晋朝有今日的歌舞升平是战场上的将士用鲜血换来的。 战功赫赫的定郡王,王夫人再多反驳之言也不能宣之于口,否则明日朝堂上武官的折子就要堆满了陛下的案桌上。 铁青着脸沉默相对,怎么说她也是个长辈,如何也拉不下脸向司贞安服软。 鲁国公夫人作为主家,宾客僵持的消息传出去她们也面上无光,连忙打着岔圆着场面,“云锦来历多数人知之甚少,贞安郡主方回京,王夫人关怀心切,思虑不周全,心直口快,冲撞了贞安郡主。 但王夫人的初衷也是为了郡主安好,贞安郡主看在老身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 司贞安自然也愿意给鲁国公府这个面子,但王夫人既接了靖安公主的伐子,总得付出点代价。 “国公夫人的面子本郡主自是要照看着,王夫人向本郡主赔个礼,此事就此揭过,如何?”司贞安是有封地有爵位的郡主,地位之尊崇比之郡王也不遑多让,若定郡王府还是昔日的荣光,亲自上门致歉的就该是王老太傅了。 王夫人僵着脸不做声,她求助般看向靖安公主和鲁国公夫人,偏这两人都莫不声地避开了目光。 王夫人养尊处优多年,这一朝被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