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贞安上了马车便将披风解了下来随意地扔到了角落去,随即合上眼沉默不语。 春意看了看郡主,又撇了眼搁浅在角落里的披风,猜不透郡主究竟在想什么。马车走了多久,春意就缩在一侧坐了多久,压抑的气氛在窄小的空间流动着。 “吁!”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不待春意缓口气,司贞安已经起身往外走了,门口等候的是南风。 “主子回来了!”南风目光落在司贞安的衣着上,视线停了一瞬,随后若无其事的将人扶了下来。 司贞安便走便道,“小九可有异样?” 南风笑了笑,“主子放心,九殿下正卖力地栽着盆栽呢?那秋葵丫头是个实心眼的,一步不动地守着九殿下,连旁人都不给动一动。”可是把主子的命令执行个彻底来了,便是九殿下也没想到会遇到个这么轴的丫头,苦叫连天。 司贞安绷着的脸总算多了丝笑意,“是个听话的丫头,这个月的月奉便多赏她一些。” 南风抿嘴轻笑着,“奴婢代秋葵谢过主子了。” “嗯!”司贞安额首后,又道,“南风,让人准备热水,本郡主要沐浴!” “是!”南风将主子送入房门后又出来了,此时春意正巧要入门,南风站在门口拦下了对方。 “南风姑姑?”春意不解地看着对方。 南风撇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我有话问你,你随我来。” 春意看着前方没有一丝停顿的南风,眼中闪过抹恼怒,憋着气跟上了对方。 待两人走至无人之处时,南风才停下了脚步,尚未张口,春意的不满已经流露了出来。 “南风姑姑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春意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愤愤不平,她们姐妹四人在先生身侧服侍多年,一直逍遥自在着,偏入了这定郡王府规矩多不说,还时不时受着闲气,春意的心头早已不满。 南风眼眸微眯了起来,压迫性的视线叫破罐子破摔的春意也不禁站直了身子。 待春意安静了下来,南风这才张口说话,“如今春寒,马车上备着披风,你可有给郡主披上?” “自然。”春意说到这里隐约猜到南风要说什么了,当即道,“郡主赴会时身上的披风也是穿得好好的,偏上马车离开时便丢在角落去了,没有郡主的吩咐,春意也不敢妄动主子的东西。” 春意三言两句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顺道为自己辩解一番没有收拾披风的原因。这点上任南风如何也挑不出毛病来。 “主子没让做的事情勿擅自行动,这点你做的很好。”南风提点道,“主子身侧不缺人侍候,你既然入了府就是定郡王府的人,一言一行都与王府息息相关,今日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给我烂在心里,清楚了吗?” 这话让春意不禁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那两位贵人,三殿下俊美无比,太子温润儒雅,两人皆是人中龙凤。 春意脸颊微红,不自然地低下了头,“春意记下了。”她突然发现入定郡王府也并非没有益处,至少那样的天子骄子绝非江湖中能遇见。 南风见春意眼神飘忽的状态,知晓她多半是没把话听进心里,心下也有了计较,“这段时间你现在院外打理事务,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再回来。” 春意瘪了嘴,但也没反驳南风的话,她很清楚整个王府除了郡主这个主子外,里里外外都归南风管,自然也不会傻到和对方对着干,“是南风姑姑。” “去做事吧!” “春意告退!” 南风回到院落,下面的人刚将热水放好,司贞安在屏风里泡着浴,听着脚步声也没睁开眼。 南风轻手轻脚地将散落一地的衣裳收拾起来,司贞安整个人笼罩在热腾腾的烟雾之中,神色忽明忽暗。 忽的她开口了,“南风,这身衣裳烧了。” 南风心下一惊,拿着衣裳的手突然紧了一下,“马车上的披风...”迟疑间南风停住了话。 司贞安似没察觉,只是淡淡地吩咐着,“一并烧了。” “是主子。”南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主子素来不喜人触碰她,今日主子见的中人怕是有人失礼了。 南风手脚利索地将衣裳搁置一侧的衣架上,随后走至司贞安身后,双手揉上了她的肩膀,“主子瞧着有些疲倦,可是事情不顺?” 司贞安舒坦地呼了口气,眉眼间舒展开来,“三皇子自傲,在本郡主一番严词之下定然心生恼恨,他不仅不会放弃本郡主这块助力,反而会激起他的欲望之心,尤其是在他得知太子也亲昧本郡主之际,这份欲望就会转换成好胜心,志在必得。” “有趣的是太子,原是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