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贞安沉默了,她不懂司瑾西的话,如同她不明白小九为何生气般。司贞安内心叹息了一下,他们终究不如儿时般无话不说了,成长伴随的就是距离。 司瑾西明明是想护着姐姐的,到现在他却反而将事情搞砸了,他瞧着司贞安迷茫的脸庞,无奈中又难掩几分苦涩。 罢了,总归是他强求了,姐姐还小,自己又何必急于得到回应呢?只要他一直守在姐姐身旁,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小九已经长大了,能保护她了,再也不是那个弱小无能的小孩了。 司瑾西缓了神情,瞬息间恢复了往日温顺柔和的面孔,“姐姐且休息着,我去看看药煎好没,顺道打发太子殿下他们!” “嗯!”司贞安下意识地点头,回过神来忙叮嘱着,“到底是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你说话间顾着点脾气。” “嗯哼!”司瑾西扬了扬眉,他可没忘了姐姐这场无妄之灾是谁的把戏,不过这种阴私的事儿他不好朝着司贞安说破,只得含糊的点头,“姐姐放心,小九会注意分寸的。” 说罢司瑾西便离开了房间,人走至拱门处时,南风捧着药回来了。 “九殿下!”南风顾着托盘,没朝司瑾西行大礼,只是垂头以示尊敬。 司瑾西撇了眼托盘,脚步停顿地叮嘱着,“记得备下蜜饯给郡主送药。” “奴婢记下了!”南风晓得郡主素来没有配着蜜饯送药的习惯,盖因她常年病弱,汤药的苦涩早已成了习惯,但这话却没必要与九殿下明说。 司瑾西额首略过南风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般转头道,“郡主为何中途下了马车?” 南风神情如常般回话,“乞巧节热闹,郡主多年不曾见过淀京的繁华美景,触及旧景难免生些情绪,便带着奴婢下了马车。”不待司瑾西追问,南风自顾地补话,“都怪奴婢粗心,只想着人潮拥挤,买个花灯也不过片刻时间,便一意孤行让郡主孤身一人呆在了原地,这才叫贼子钻了空子。” 这番说辞无甚漏洞,司瑾西也没多想,只是这样的大意却可一不可二,“淀京不比别处,暗箭防不胜防,日后郡主再出门一定不得离开护卫的视线,更不可能叫她独自一人。” “奴婢记下了!” 司瑾西抬手道,“去吧,侍候郡主吃完药就服侍她休息了。” “是奴婢告退!” 南风捧着托盘入了房间,司贞安坐在案桌前,见南风进来也只是略抬了抬头。 南风放下托盘,捧着药递到司贞安跟前,“主子,您还伤着呢,看书容易伤身,您吃了药早些休息。” 司贞安搁下史册,接过了汤药,仰头便饮下了,她将空着的瓷碗递过去时,无意间撇见了托盘上的一个小罐子子。 司贞安指了指那罐子道,“这是什么?” 南风摆好瓷碗,顺势打开了小罐子,“方才奴婢进来时遇到了九殿下,这是殿下叮嘱奴婢给您拿来的蜜饯。”南风笑着夹了几块桃干出来捧到司贞安跟前,“主子要尝尝吗?” “小九有心了!”司贞安顺势吃了一块。 “那往后奴婢送药时都给主子呈一些?”难得见主子喜欢,又能缓和药性的苦涩,南风便提议着。 “不必了!”司贞安摆手道,“有些东西习惯了就不好!”一语双关的话,南风热络的情绪随即也降了下来。 主子...对自己太苛责了,可南风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她明白主子身上背负的是什么,也唯有步步谨慎,才能在这淀京的漩涡里生存。 “我要休息了,你且下去吧!” “是,主子早些歇息!”南风捧着托盘离开了房间,顺势关上了房门。 司贞安屈起食指敲了下桌面,灯火晃了下,房间中多了黑衣男子。 司贞安神情冷然的道,“查到了吗?” 司随垂着眸回话,“查到,是穆家的人,他们本是要作场戏,好让三皇子在危难之际救下主子。” “他们是打着英雄救美的计谋?”司贞安面色浮现丝怪异的神情,“穆家和三皇子该不会以为救下了本郡主,便能某得本郡主的芳心吧?” 虽然这么说来有些奇怪,但依着对方的行事来看,似乎打的就是这个旗号,司随绷着一张扑克脸点了点头,“穆家似乎是这样打算的。” “嗯哼,穆家倒是好算计!” 司贞安冷笑了一声后,又将事情捋了又捋,慢慢的察觉了些不妥,就算三皇子真有这样的打算,穆家也不会蠢到和圣上作对,“穆家的人怎么就那么笃定本郡主会上当呢?” 司随道,“寻常女子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方寸大乱,虽说计谋粗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