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对面一个戴着护士帽的小护士和同事一起经过,往不远处的医院大门走去。 小护士余光扫过萧默宸,忽然放慢了脚步。 “这人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同事道:“有什么奇怪的,不是患者就是家属呗。” 小护士点点头,等回到护士站,她坐在值班室里忽然想起来。 哦,那个男的是个好心人啊!以前送过一个低血糖的女孩来医院。 那时候她还在急诊,看到一个帅哥抱着女孩进来,以为是一对情侣,但登记的时候一问,男的却说是路上偶然见到的,不认识那个女孩。 陌生人之间还给交了医药费,帅哥本来就少见,做好人好事的帅哥就更让人印象深刻。 于是小护士把这事对同事讲,她捧着水杯回忆:“我还记得,他当时眼角红红的,我以为他是哭过,刚才看还是那样,看来可能眼睛就是那样,天生深情眼……” 萧默宸一个人回到车里,看着空空的后视镜,然后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一滴未干的泪水。 她一定会画下这个句号的不是吗? 那些当年戛然而止带来的亏欠,是一定要有一个结果的,不可能就这样被什么掩盖,然后就不做数了。 他不怕她恨,不怕她怨,只怕她释然。 当委屈与真相碰撞,前嫌尽释的同时,不一定是爱的死灰复燃,还有可能是将所有的前尘旧事,爱恨悲欢,碰撞在一起,然后化为乌有,变成一句。 “我原谅你,我们都放下吧。” 她不能放下,他不能允许她放下! 所以他不讲道理的,无耻的,霸道的,傲慢至极的,不去解释,他坚持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回她对他的爱意,哪怕只有一点点,然后就算她要亲手画上句号。 他起码还有最后一张底牌,虽然那底牌难以启齿。 …… 乐乐挎着林郁晚的胳膊走在商场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林郁晚倒是挺高兴的,她笑道:“干嘛?你之前不是抱怨我上次走朋友都不要了,我这回特意来跟你报备,告诉你法国的联系方式,还邀请你随时去找我玩,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乐乐之前不知道林郁晚回国后还与萧默宸有一番纠缠,这回林郁晚都跟她说了,但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 “我就是觉得你和萧默宸真的可惜了,你又不是不爱他,干嘛非要走?”乐乐像追cp失败的粉丝,心里抓心挠肝的难过。 “爱他,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他甩我一回,我甩他一回,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句号画得圆圆满满,像我妈妈,如果没有和萧叔叔又牵扯在一起,也不会那么悲惨,当断则断,而且最后的句号是我画的,心里舒坦很多。”林郁晚看起来洒脱极了。 倒是乐乐一直皱眉,此刻摇头道:“哎呀,不管不管,反正我就觉得,你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做法,肯定不是句号。” 林郁晚托腮:“那是什么?” 乐乐想起自己小时候练琴的琴谱,说道:“是休止符,乐章休止符,不代表完结,可能还代表,没完没了的反复练习。”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林郁晚去呵乐乐的痒。 乐乐躲开跑了两步,问道:“你什么时候走啊?” 林郁晚回答:“沈斯凯说这回不能陪我了,要给我开个送行派对,请几位国内学校的师哥师姐聚聚,要不你跟席越也去吧。” 乐乐嘟嘴:“我才不去呢,谁去送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刚见我几面啊,又要走。” 林郁晚只好又继续哄她。 白天见了乐乐,晚上和席越他们吃了饭,然后林郁晚返回了鑫城。 鑫城的洋房里,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等她离开,后续的行礼根据需要沈斯凯会替她寄往法国。 林郁晚看着装好的箱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她蜷在沙发里,忽然想起萧默宸第一次上门,穿着沈斯凯的睡衣,赖在这里不走。 后来他和她藏进衣柜,他动手动脚,不要脸。 还有吃醋不已时,萧默宸在门前把穿着礼服的她压在墙上。 林郁晚把酒喝尽,无奈地苦笑。 怎么哪里都有那么多萧默宸的痕迹呀,真的是,不走不行…… 沈斯凯的送别派对包了林郁晚很喜欢的一家餐厅。 餐厅外经理在等候,微笑着给她打开门。 整个餐厅都是昏暗的,只有最里面一处桌子亮着。 很安静,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