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归低头看着海碗中的凉水荔枝膏,脸上则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曾想,这一碗看似普通的凉水荔枝膏,却给人带来如此多的惊喜! 漂浮在凉水荔枝膏上的薄荷叶绿得惹人怜爱,如同春日里树枝上刚冒出来的嫩芽一般。有光线照在薄荷叶上,又添一层耀眼的光彩。 薄荷叶因方才沈于归饮凉水荔枝膏的动静而漂来漂去,不肯安定下来。一抹碧绿配上琥珀一般清澈的饮子,当真是耐看。 这狭窄巷中不时有风吹过,炎热的夏日里,不断的微风吹得人甚是舒服。手中又是一碗冰雪饮子,静静坐于小巷中,如此打发一下午的时间,倒也未尝不可。 沈于归继续低头,捧着手中冰冰凉凉的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碗中的凉水荔枝膏。 这凉水荔枝膏也不知是用什么所做,但尝着分明就是荔枝的味道。就像是将最为新鲜白嫩的荔枝去核,只留下荔枝肉,又将这些荔枝肉榨出最为香浓清甜的汁水。 凉水荔枝膏的味道当真是好,香浓中带着清甜。闻起来,荔枝的清香便萦绕鼻尖,香中带着些许甜意,让人闻着便觉十分幸福。 实际尝起来,亦是如此。饮子口感顺滑,并不粘腻。其中带着淡淡甜味,为整道饮子调整口感,这甜味却又并不过于浓厚,甜度刚刚好。 凉水荔枝膏冰冰凉凉的温度则更为这道饮子加分。即便是已经穿越至此近两年的沈于归却依旧无法理解北宋人的生活习惯,夏日里还要捧着滚烫的热茶,当真不能理解! 炎热的夏日,就是要配上冰凉的饮子才好嘛! 虽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但每一口凉水荔枝膏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甘霖一般,先是将口舌湿润,然后再滑溜溜地溜进自己的胃里去,给全身上下、五脏六腑都带来诉说不尽的畅快。 当整张脸凑近海碗时,鼻子里自然也充满了薄荷的清香。薄荷只有两片,故而这份清香对于自己来说可谓是不多不少,既能提神醒脑,又不会过于刺激。 不多时,沈于归便将海碗里的凉水荔枝膏喝了个干净。手中的海碗此时已升至常温,沈于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么一大碗,才五文,价格当真公道。 那老翁见沈于归已经饮尽凉水荔枝膏,于是颤巍巍上前来收碗:“小娘子觉得味道如何?” 沈于归点点头,赞道:“味道当真是不错,比城中许多酒楼中的冰雪饮子都要美味呢!” 那老翁见沈于归如此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可不是嘛!小娘子真是好灵的舌头!俺在此处卖冰雪饮子已经卖了半辈子啦,城中好多人都喜欢来俺这儿呢!” 那老翁将手中海碗放入专门的竹筐中,又道:“小娘子有所不知,如今正是一日之中日头最为毒辣的时候,俺的客人们才不多。可是等太阳下了山,凉快些了,这些红木桌椅都不够客人坐呢!” 一旁有一名食客立即点头补充道:“确实如此,到了晚间,若是来晚了,还喝不上这胡老丈的冰雪饮子呢!” 这食客似是这冷饮摊的常客了,面前摆着好几只碗,碗里头皆已空了,却也不收。 那食客摇着一柄蒲扇,身着轻麻短衣,一边扇风纳凉,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过路的行人,或是寻个间隙,同其他的食客闲谈几句。 方才说那话时,那食客满脸的遗憾,就像是一千万彩票大奖同自己擦肩而过一般。 见有了食客的支持,那胡老丈更加得意:“小娘子可以在城北打听打听,上自耄耋,下至小儿,就没有人不认识俺的!” 沈于归一笑,好奇道:“奴家倒是好奇得很,这凉水荔枝膏并不用荔枝,却是如何做出同荔枝一般的清爽口感的呢?” 那胡老丈苦笑道:“荔枝价贵,城中又有多少平头百姓能吃得起呢?所以俺便想了个法子,将乌梅、缩砂仁、桂、生姜各自煎汁,混合,熬制成膏状,再加入丁香,味道便酷似荔枝,又香又甜。” “俺自己试了试,味道甚是不错,所以俺便将这凉水荔枝膏买给食客,反响甚好,便一直如此卖下去了。” 沈于归摇着团扇笑道:“老丈就如此爽快就将这凉水荔枝膏的制作方法告诉奴家了,就不怕奴家偷学了去?” 那胡老丈笑道:“俺只说了用什么原料,却没说份量。这不同的份量熬出来的饮子,味道却大不相同。若是份量把握得好,自然美味;若是份量不对,自然口感也不会好!” 沈于归亦是会心一笑,并不多言。 在冷饮摊上坐了一会儿,同胡老丈又说几句八卦,方才令人舒爽的清凉又逐渐褪去,热浪再一次如潮水一般袭来。 沈于归道:“老丈,不知这
药木瓜(1 / 2)